那妇人便把旧衣服一并叠好,同另一套放在一起,用纸包好,再拿麻绳扎起来,递给宋砚。
沈南依付了钱,二人便出了那家店。
宋砚看见她头上的筷子,问道:“要不再去买支簪子?”
沈南依微愣,又应了:“嗯。”
二人便又去买了一支雕花的木簪。木簪同上次宋砚给她雕的那支一样,也是桃花木的,这只簪子上雕了一朵梅花,比宋砚先前那支看起来精致许多。老板娘把沈南依头上的筷子取下来,换上了新簪子,又给她稍稍整理了头发,感叹道:“这姑娘可真是个美人儿!”她看了看沈南依的脸,问宋砚:“胭脂水粉需要吗?我们店里各式各样的都有。”
宋砚也不知她需不需要,便问沈南依。其实,她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就极好了。
沈南依摇摇头,“不要。”她平日里也用不上这些,要来也无用。
出了店门,宋砚看了看天,问:“天色还早,还想再逛逛吗?”
沈南依想了想,道:“我没有什么要买的了。”她犹豫了一下,问:“你呢?”
宋砚想了想,“去书肆看看吧。”
“好。”
二人便又往书肆去。
回到家,正是夕阳西下。
沈南依在井边打了水净手,宋砚坐在葡萄架下,从背后静静看着她。
从前她从未好好打扮过,只穿着粗布麻衣,宋砚便已知晓她生得好看。今日换了一身新衣,微微整理了头发,那难掩的绝色容颜就像枝头寒梅蕴藏的芬芳,醇厚悠远,扑面而来,令他有些招架不住。他想起古代那些昏庸的君王为美色所迷惑,致使朝政荒废。他从前还觉得荒谬,可现在他好像有些能够理解了。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宋砚不敢再看下去,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奔突冲撞,几乎要撞出来。他赶忙回了屋里。
沈南依洗完手,倒了一杯水,坐在桌边慢慢饮。
宋砚拿了一本书,坐到窗边,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他抬眼看去,沈姑娘又在整理她的药草。
晚风微凉,梧桐叶又飘零了一片。
宋砚便拿出一张纸,调了些颜色,开始小心翼翼地着笔。
时光缱绻,岁月悠然,自在飞花,落叶萧萧,偌大的尘世里,这一方小院,安谧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