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清拍打了他一下,“你没事你干嘛不睡觉?大半夜的坐起来在那里笑,吓死人了,看你突然间坐起来,我还以为你做噩梦了。”
叶耀东转身抱着她亲了一口,乐呵呵的说:“是做美梦了。”
“梦到什么了?”
“我是自己躺在那里算了一笔,想着等年底,咱们家里的钱大概能翻一翻。”
“去哪翻一翻?”
“几条船的收入算是小头了,等下半年开始,我们的袋装鱼露开始广泛流通,大批量出货,这个也算是一笔,这两个都算是稳定的。”
“嗯。”
“现在店铺的鱼干基本也都很稳定,都在稳稳的创收。不过我们下半年家里的钱想要翻一翻,不靠这三个。”
“靠你的海蜇是吧,还有海胆是吧?领导都还没说能不能借来装备,就只能两个人陆续下水,顶多也是小头。”
林秀清没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去年下半年他们家确实赚得多,但是也就10万块不到,怎么可能翻一翻?
即使再多一条收鲜船,也就是跟去年那些小船打平吧,全部累积也就赚一半吧,怎么翻一翻?
“你忘了?我还入伙打火机了,这几个月的打火机卖的越来越快,不过现在也有了一些劣质的仿制品了。想要长期靠这个不行,但是短期还是可以再挣一大笔。”
“最关键的是,咱们肯定不能靠零卖挣钱,肯定得靠分红啊。去年就收益老高了,才一个开年,直接从小作坊变成大厂了。”
“去年挣的基本都投进去了,还顺便拿来开道,今年去了几趟方经福都说顺顺利利,顶多打点一下各方。”
“所以累计到年底,肯定会有一笔很可观的分红。”
林秀清听他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她把打火机厂给遗漏了,主要是想着他们去年投进去的钱少,而且去年也没有钱分。
今年又说搞了个大厂,又是买地,又是招人,又是买机器扩张,又说这种危险品需要打点。
所以她一直也就当挣的钱大部分都投进去了,即使分的话,应该也分不了多少,也没当回事,本来他们也不亏钱。
“都还没影的事,你就已经提前算了一笔又一笔了。”
“高兴啊,这算一算不就兴奋了吗?”
“还是等年底再说吧,现在算的高兴,谁知道到时候怎么样,整天没挣到手的钱,你就已经先算了。赶紧睡觉吧,都几点了?大半夜的,还想这一出。”
“就是大半夜,夜深人静的脑子特别容易有想法。”
“行了行了,赶紧睡了,你夜里不是还要出海。”
林秀清不耐烦的拉他一起躺下,给他将被子盖上,然后自己侧过身去睡了。
困的要命,还要听他在这里瞎算还没挣到的钱。
真的画饼画多了,也熟练的给自己画了,怎么不把10年后自己能挣多少钱一起算出来?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下,等侧过身又很快睡着了。
叶耀东没管她的想法,双手枕在脑后,看了一会儿蚊帐然后才闭上眼睛。
妈祖诞辰一过,叶父又照旧带着人开着东升号出海,叶耀东在家里赶汛期跟打捞地笼。
乌贼汛期持续了多少天,他们就出海捕了多少天,只除了期间下了几场雨他们才没有去,在家里休息。
今年的收益也很一般,诞辰结束后断断续续下了不少的雨,影响了所有人,以至于在刚结束后,大家就又把心思放在了过两月的海蜇上,还有海带上。
本来去年都被吓到了,但是钱是人的胆,去年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挣了大钱了。
所以汛期刚结束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来问他,今年打算再怎么弄?
怎么弄?还能怎么弄?
叶耀东让他们按规章办事,去年已经给出了章程了。
他只说自己会提前过去,让他们把去年填过的申请单再填一遍,他走的时候一起带过去帮忙提交申请,等到时候他们过去的话,直接就有捕捞牌照用了。
这么一说,人家也千恩万谢的,有人提前帮忙办理,再好不过了,也省得他们过去还啥都干不了,还得等着走流程。
村子里也都传开了,大家也都讨论着今年去不去。
不过看叶耀东都打算去了,大家心里也都更倾向于去,毕竟他才是主心骨。
也想着既然已经有章程了,又有捕捞牌照了,而且也加强海上巡逻了,小心一点问题应该也不大,主要能挣的比家里多。
乌贼赚的不理想,总得在其他地方找补一下。
而有一些家里没船的,本来是给人做工,现在都在考虑下半年的海带养殖,村干部们也在这段期间贴出了产量公告。
还有下半年的养殖安排计划也公告了,将会以集体为单位,各家各户有意向的可以出一个人学习,沿用工分制,这是大家所熟悉的。
村民们纷纷响应,还没开始,现在有的就已经先帮忙了,撸起袖子收拾今年的善后工作。
像生长海带的绳子都是需要清洗的,然后来年再使用,海底的桩都得重新拿回来,免得一直插在那里被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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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耀东这段时间双管齐下,倒是挣的比所有人都好,他是一边打捞地笼,到点了又去捕乌贼,而且还另外多请了3个人跟他们搭配着下水,自己在岸上呆着。
所以乌贼汛期刚一结束没多久,他就已经将暗礁周围的地笼清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清到了海底。
惹的跟着他出海的几人都兴奋连连,原来海底除了海参,还有倒插着的一大片江珧,有一小部分上面也是覆盖着地笼,但是大多都露在海底,一层层矗立在那里,跟小小的石碑一样。
要不是看着那些地笼里的货也多,也有海参,大家早就嗷嗷叫的全部都去拔了。
叶耀东在地笼都已经清到海底,还清了一部分时,心里同时也觉得问部队借装备的想法悬了。
大半个月都过去了,干爹那边都没有回复,说明肯定没那么容易,指不定被打回来了。
现在只能靠他手中的两台下水,慢慢打捞了,还好也不是白干,光地笼的货也是一份大收益。
等海底清的差不多,他再叫人轮流去撬鲍鱼,反正离他去浙省还早着,慢慢干。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早知道当时应该让林集上多搞几套,还不是当时觉得这东西不好弄,怕人家为难。
要是知道人家会这么快就被抓,早就尽可能的薅羊毛了。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去确定一下,毕竟多两套,到时候收益可是双倍的。
能借得出来,到时候当然也能给他带去浙省。
等他爹回来时,他就让他爹看着家里的。
他正好让人撬一桶的鲍鱼,还有当天从地笼里收获了三斤完好的海参也给留起来,江珧也给撬了一筐。
趁他爹回来有人看着,他整一点,第二天带去市里问个准话。
本来这些东西他打算等清理完地笼,没有障碍物后,顺便装备再来两套,再慢慢搞。
现在不行了,没那么顺利,他得眼巴巴的去问一下看看。
陈局长看到他又带了这么多的货过来,而且还是之前一直提起的鲍鱼海参这样的高货,也都有些高兴。
“你要借装备的这事就差这临门一脚了,等下午我就给调半天假送去,东西送上门更有说服力,显得我们不是在打秋风。”
叶耀东惊喜了一下,“还有机会?我还以为悬了。”
“本来是拒绝的,说压根就没有听过什么渔业协会,不借。我是让人拟了一份报告,以渔业协会的名义草拟的申请表,这个肯定不能以个人名字。”
“后面毫无疑问的被打回来了,这申请表提交又退回来,一来一回也费时间的很。但是我们公事肯定得公办,肯定得以文件为主,该有的流程都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