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的沙发上刚刚点着香烟的陈元生笑了笑:“你换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你所在的单位,有个领导跑来告诉你:工作不要太较真,差不多就行了,你卖命给谁呢,干的再好又能咋样,还能提你一个女孩子当台长?”
“听到这番话,你对这个领导有什么看法?”
王思璐眯着眼睛,想了足足有三分钟,才咬着嘴唇可爱的说道:“看情况,应该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个领导是我亲戚,早就看透了一切,所以发自真心的跟我讲这番话,希望我别犯傻,吭哧吭哧干半天,最后给别人做嫁衣。”
“第二种可能,这个领导是小人,用心恶毒,看着是对我好,实际是想提拔自己人,让我摆烂给他的人腾位置。”
陈元生弹着烟灰点点头:“嗯,那如果给你说这番话的是我,你觉得我是你什么人?”
“当然是我男朋友啦,只有男朋友才会这么体贴吧。”
陈元生眼珠上翻,好半天没下来。
“咯咯咯咯,陈老板,你没事吧!”
王思璐现在倒是放开了一些,没有被封闭在感情的困境中。
陈元生也笑了笑:“思璐姐,如果你有兴趣,这些日子可以多来采访采访,以个人的身份采访,比如拍照、录音什么的,录像就没必要了。”
“记录下来员工真实的心态和反应,记录下来纺织厂破产改制的全过程。”
“失败或成功都无所谓,只要能真实的记录下来整个过程就行了。”
“这是我的一个尝试,其实从先锋镇盖房的那帮民工,我就想去尝试,但被现实打击了,没能进行下去。”
“你不用追求发表,出书,这些都不需要,你就是给我一个人写的。”
“我最想知道,在这次改制过程中,职工们的真实心态,以及改制成功、失败,最深层次的原因。”
“如果你自己忙不过来,可以找几个人帮你一起写。”
“稿费我出,你说多少都行。”
“前提是必须真实,如果有机会,最好到职工家里去采访,不但要听职工本人的想法,还要听职工们家人的想法,亲朋好友的看法。”
王思璐盯着陈元生楞了很久,她没想到陈元生在职工大会上看似“不着调”的发言,居然是一次认真的尝试,而且要进行全面的记录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