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不少人看到一辆桑塔纳2000开进来,还挺好奇,待看到董晓飞从车里下来,又纷纷摇头。
推开斑驳掉漆的黑色木门,董晓飞走进院子,站着院子中间朝四周看了一遍,鸡窝、苹果树、低矮的厨房……
这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董晓飞的父亲10年前就去世了,老妈是村里的民办教师。
当年老妈就是凭借每月80块钱的工资,和三亩农田的收入,先后把他和哥哥送进职校的。
大哥当年牛逼过,曾经先后领着几个女朋友来家,都被老妈骂了出去。
大哥也因此常年不回家。
后来大哥被抓,老妈借遍了亲戚朋友,凑了一万五千块钱托关系想把大哥判个死缓。
然后,自己又走上了大哥道路,这个家他也三个月没回来过了……
刚才在车上勇哥说的对: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抓了,那些兄弟没一个会出头帮自己,但这个近乎绝交的老妈,还是会借遍亲戚,凑钱托搞关系救自己。
拉开正屋外面的竹门,董晓飞径直去了老妈的卧室,他记得床头那个破桌子的抽屉里有个布包,老妈的钱一般都放在里面。
这个桌子是学校里淘汰下来的办公桌,七十年代的产品,抽屉已经变形,他尝试了三次才费劲的拽开。
拿出布包打开,里面有只有几张现金,十块的一张,两块的2张,五毛的一张,还有几枚硬币,算下来老妈手里只有不到15块钱。
董晓飞从口袋里拿出陈元生给的那一万块钱,点了五千块钱放进布包里,然后推上抽屉,转身出了卧室。
三秒之后,董晓飞又回到卧室,再次费劲把抽屉拉开拿出布包,犹豫片刻,又点了2000块钱放进布包。
不过这次,他没有合上抽屉,而是转身坐到床头,打量起了这间发散着霉味的卧室。
当看向桌子的时候,董晓飞的目光被靠墙的红皮日记本吸引了,他起身拿过来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