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顿都是王仁智埋单,身为业务员的严春晖难免脸上挂不住,可自己和王仁智之间实力差距过大,他也不好与王仁智抢着埋单,十几二十金币对王仁智如同九牛一毛,对他可是十天半个月家里的生活开支。自己身为业务员理应做东招待客户,却被客户反客为主,无论什么理由严春晖都不应该,用过晚餐严春晖没有下班回家,主动邀请王仁智去茶楼坐坐,谈不成正事总得与客户联络联络感情作为回报。
王仁智本就打算晚上陪夏雪梅在石家转转,联东和连山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普通民众谈不上富足但生活的很安稳,华亭、川江等大都市也不及,不知石家是否与连山一样,如果一样的话凌源国绝对是最适合国家联盟普通民众生活的地方。王仁智始终认为人是最重要的生产力,没了人钱再多有什么用,这是他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及其重视粮食储备的根本原因,人离不开粮食,川江洪灾中粮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洲瓜礁更是立下大功,堪比十万雄兵的威慑力。
原本打算夏雪梅如果玩疯了和二牛两口子转转,既然严春晖主动邀请,王仁智便欣然接受,刚好遂了自己所愿,出了酒店右边紧邻着就是一家悬挂粉红招牌的茶楼,严春晖仿佛不知道似的向左边走去。王仁智对严春晖顿生好感,如今的王仁智已经不是那个啥都不明白的初哥,知道悬挂粉红色招牌的茶楼经营中涉及部分色情业务,他不止一次出入后才弄清楚经验的总结。
国家联盟各地赌坊、妓馆、茶楼、酒楼、酒店林立,包括大梁朝也不遑多让,堪称各国各地的支柱产业之一,从业者甚多,特别是赌博业很旺盛,娱乐场所的所有娱乐项目不沾赌的极为少见。蓝郡的客人均为东方厂客户,对面为东方厂销售部,因此酒店茶楼妓馆密集,赌坊仅有一家,外地客户办理公事之余吃住玩都很便利,两人四百多米从三家茶楼前路过,但闫春晖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说好的去茶楼却过门不入,联想起今天交往的言行,王仁智估计是这些茶楼消费较高,或者闫春晖打算带自己去较熟悉的茶楼或者是廉价的茶馆,正在心里琢磨时,两人拐上一条岔路。进入岔路后两人依旧边走边聊,王仁智没有在意,权且当饭后散步了,随着街道越走越窄,闫春晖好似专捡偏僻的地方走,路过茶楼依旧视而不见,王仁智心里不由得对他有了看法,就算蓝郡附近茶楼消费高,难道两顿饭还弥补不了吗?
就在这时闫春晖道:“王老板着急了吧?前边不远马上就要到了,冒昧的问个事情,不知王老板是否方便?不方便就算闫某没问,王老板打算购买几辆微型农用车辆?”
王仁智道:“这有什么不方便?实不相瞒,我现在还没确定,等明天看过农业机械后再说吧,目前这次打算采购一百辆左右,以后根据需要还会再与闫经理合作,希望闫经理届时给个方便。”熊背梁、丽水、湾南都需要农业机械,以后山南也有需求,不过谁出面谁出资很难讲,这次一百辆只是给麻岗镇采购,五十辆可租赁给山民,另外五十辆给战俘,三千战俘有了农业机械粮食蔬菜等产量翻两番不成问题。
闫春晖听后道:“看来鄙人没估计错,很遗憾的说一句,王老板恐怕此次东方厂之行不太顺利,别说一百辆微型农用车,即便十辆恐怕都很难,现在是六月底,一百辆王老板恐怕得等到年底或者明年才行。”
王仁智一听就明白这和东方厂的产能有关,当年自己在鹤新国订购第一辆小型客车时,与郑媛媛学习还算时间短一点,车辆到货足足等了三个多月近四个月,没想到在生产厂家也遇见这个问题。王仁智心有不甘,道:“还请闫经理帮帮忙,在下确实急需这些车辆,东方厂几十万员工,不会差王某这几十辆车吧?”
闫春晖道:“王老板有所不知,东方厂年产量五十万不假,年产值高达五千万亿,听起来数量不少,可那是整个东方厂的总产,涵盖军品民品两大类,共有几十种型号,王老板试想一下,这种专供山区的小型车辆能有多少?实不相瞒,今天给王老板介绍的所有型号合计年产总量才十三万辆,每月也就一万出头,一个月三十天日均产能约三百五十到四百辆之间,王老板的一百辆难啊。
东方厂历来首先确保本国军方订单,其次才保障来自联盟军的订单,军品生产优于民品这是个不容讨价还价的原则,再下来才考虑民品生产,根据经销商的订单尽可能保障经销商的供给,人家的订单可是全额付款。经销商后还有一些老客户,其实这些所谓的老客户也是经销商,只是因为市场不稳定才不敢提前下订单,订单很稳定的大多是资本雄厚的富豪,有能力承担市场波动,仅有个别经销商采取多地调货克服市场波动的困难。”
闫春晖的话令王仁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东方厂人均产值二十万左右,企业恐怕也没有产能潜力可挖了,先军品后民品确保经销商利益无可厚非,自己这种零星客户不确定因素太高,业务员全程接待东方厂很够意思了。王仁智情急之下道:“既然这样,请闫经理帮个忙,能否给在下介绍几位这一半天提货的经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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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经销商手里规模价格自然高不少,但麻岗镇急需这批货,自己没遇见罢了,既然遇见就得尽最大努力,不是为了赚取利润而是为了确保物资供给,离开麻岗镇这几天说不定熊背梁的直属集团军已经入住麻岗镇了。闫春晖微笑着摇着头说道:“还没到那个时候,闫某现在正在替王老板想办法,看看晚上能否遇见我们科长,闫某和主管销售的副部长搭不上话,可以请我们科长出面,现在去茶楼就是希望遇见我们科长。王老板第一次来还不知道,东方厂的产品大多由东方厂送货,经销商大多订货时来一趟石家县,一来送货的运输公司大多是东方厂管理层的关系,二来这也是凌源国希望看见的情景,肥水不流外人田,蓝郡的经销商没一个是来提货的经销商,闫某明天上午可以陪王老板在蓝郡总台查查。”
王仁智寻找经销商,目的就是从经销商手里以市场价购买自己需要的微型农用车,显然他急于要现货,闫春晖只是个业务员,他不能越级寻找销售部领导,与王仁智前往科长时常光顾的茶楼寻找科长,请科长出面寻找销售部领导。看来自己的两顿饭钱没白花,闫春晖正在帮自己想办法,可东方厂一天产能为三百五十至四百之间,自己张嘴就是五十一百,等于截胡一天产能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之间,能行吗?
想到这里王仁智道:“太感谢闫经理了,还请闫经理坦诚相告,希望大不大?如果没什么希望的话就别忙活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设法查清近期的货送到那些经销商,生产厂家这里没办法了从经销商那边想想办法。”
闫春晖赶忙道:“王老板趁早断了从经销商手里购买的念头,一百辆对生产厂家不是个大数目,可对经销商绝对是个大数目,严某不妨给王老板交个底,经销商绝对不会答应王老板。”
王仁智道:“我按照市场价购买,经销商凭什么不答应?一辆是卖十辆也是卖,不卖经销商订购干什么?经销商赚谁的钱不是赚?王某的钱又不是不干净,总得给个合适的理由吧?”
闫春晖道:“还要什么理由?王老板把人家的货调走了,人家的店卖什么?手里没货肯定不行,个别型号缺货还行,断货很可能流失客户,另外断货与否也是对经销商实力的体现。办法还需在东方厂想,鄙人刚才说过,东方厂日产三百五到四百辆,每天都有生产计划和生产任务,九成九每天产量大于订单量,个别时候生产计划也曾经临时增加,销售部哪位领导手里都有一定余量,不然的话总经理或者董事长等人的朋友万一遇见王老板这种情况,岂不是当场抓瞎?
今晚只要我们科长答应帮忙,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请科长明天出面在部长哪里给王老板通融,只要部长点头这件事情就大功告成,本身销售部就给自己留有机动指标,用来关照老客户和一些朋友。不过王老板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们科长的面子不值一百辆车,估计也就十辆顶多二十辆,这是鄙人能尽的最大努力了,算是王老板没白跑一趟,再多的话王老板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闫春晖的话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就如同一个小店,无论生意是否红火,主要商品货源充足,无疑可给小店保住附近一些固定客户习惯性的在小店购买商品,如果三天两头断货,时间一长势必流失一批客源,小店的生存都是问题。想想自己认识的朋友,好像没一个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场,根据闫春晖所说的情况,不是没货而是缺少关系,只需搞定一个销售部领导,这件事情还是很有希望。
闫春晖是个业务员,他和销售部领导搭不上话,通过科长才能搭上话,不过听他的语气这个科长也起不到关键作用,拿事的人是销售部领导,这个科长可以给自己牵线搭桥,王仁智心里已经打定这个主意。打定主意后,王仁智故作紧张之色,道:“闫经理就这么笃定可以在茶楼见到科长,应该是提前与科长约好的吧?”
今天见到闫春晖后,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没发现闫春晖主动联系什么人,王仁智借询问弄清楚今晚能否见到科长,科长虽然能量有限,但是可以从他这里了解更多情况,特别是销售部领导的情况。闫春晖道:“那倒没有,科长是闫某的贵人,闫某就是经科长推荐从生产单位提拔到销售部门,不然闫某也不能寻找科长帮忙,科长年事已高每天晚上都在靓点茶楼消磨时光。科长与儿子多年前就已经分家单过,后来老婆不幸病故,没了老婆后成为孤家寡人,茶楼成为打发晚上时光的去处,闫某便是得知科长习惯后有意结交科长,才在科长推荐下脱离生产成为业务员。”
听了闫春晖的话王仁智心里顿时踏实不少,今晚不出意外可见到科长,道:“一个人过日子岂不孤单?越遇见年节越难过,科长好歹也应该给自己纳房妾室,不求其他只求回家有个伴儿说个话。”
闫春晖道:“王老板说的在理,科长当初确实有纳妾的打算,经济方面他也有这个能力,科长的家就在这上面,靓点茶楼就在对面。”说着话闫春晖指了指左手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民居,山谷对面也是密密麻麻的民居,山下有一条小街道,两人的目的地就在对面街道旁。
闫春晖继续道:“科长老婆刚走,孙子孙媳便搬回科长家,名誉上是照顾科长,也确实做的还算行,一日三餐洗洗涮涮都不用科长动手,其实是怕房产旁落他人之手。小两口原本在外租赁房屋,这下带着孩子房租也省了,生活费大半由科长支付,典型的吃官饭攒私财,撺掇科长出租房产,租金补贴家用,小两口平时很少陪科长唠家常,自己的血脉科长也不好说什么,科长就是从哪个时候起每天晚上泡在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