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张大汉来到贤良堂,打开门,顿时感觉凉悠悠,立马放着存尸的冰柜,再加上这种地方常年背阴,永远晒不到太阳。
张大汉迟疑了,往后退了一步,疑神疑鬼地问了我一句:“小毛啊,你这么年轻,又是大学生,来当烧尸匠,就一点儿不怕吗?”
“冤有头,债有主,有啥好怕的?”
以前跟着父亲,他常说,只要行的端,做得正,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张大汉一听,连忙谄笑道:“那倒是,那倒是!”
来到冰柜前,张大汉跟我一起,打开装着女尸的冰棺,揭开棺盖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这家伙差点儿没拿稳,将棺盖丢在地上。
我看得实在无语,沉声道:“张叔,得拿好了,轻拿轻放,而且棺盖不能落地,这一落地啊,对里面的尸体来说,就是天塌了!”
这是老家的习俗,尸体入棺后,棺材盖就是它们的天,棺材板儿就是它们的地。天都塌了,尸体能不作怪吗?
“是是是!”
张大汉一边哆嗦着,一边抓紧棺盖,生怕没拿稳。
我估摸着,这家伙也没做过啥好事,不然怎么会这么心虚。
棺材盖放在旁边的长板凳上,我看了眼里面的裹尸袋,脸色立马就变了,放着女尸头的位置,竟然微微有些向上隆起。
她不是侧躺着的吗?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裹尸袋的拉链,袋子被冰冻了一晚上,许是抬回来的路上,沾了露气的缘故,感觉很硬,扯那几下都差点把裹尸袋扯破了。
拉链拉开,我看向张大汉:“张叔,要把遮尸布揭开吗?”
张大汉嘴唇都在哆嗦:“要,杀死老李的高跟鞋,是左脚,我们通过监控,在殡仪馆外找到了那只右脚的高跟鞋,当时你跟老李出来,他还一脚把高跟鞋踢飞了。而且,在杀死老李的那只高跟鞋里面,找到跟女尸脚上同一个色号的指甲油。”
“哦!”
我应了一声,便把手伸向洁白的遮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