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细一观察，陈生发现这人脸有几分熟悉。

记得当初，师父王顺曾带他探访一位客户——这胖子正是其中之一，且还是那位社会地位未被广泛承认的家庭成员。

陈生曾留意过这名外表黝黑油头的年轻人。

事前，王顺告诉他关于这家的背景：财富之家，父亲迟至晚年才获子，可惜体质有所缺陷。

近年来在王顺的帮助调理之下已有不少好转。

上回造访，他们感觉这位胖子的身体状态已经良好，不再需要药物治疗，于是有些过于依赖的心理。

但是陈生师徒并没有介意，既然对方不屑一顾，他们便决定分开，然而，在即将离去时，那个满面油光的年轻人连基本的路费都不肯支付，令师徒俩非常恼火。

"前几天到你家中来找你，你家人告知你在上学，我们有一阵子没有碰面了。"油头满面的年轻人凑过来讨好般地开口道。

"王壮，别总粘着我妹妹！"正当王钢开口之际，王诗雨还未有所表示，王壮已注意到一旁的陈生。

他不理会怒意勃发的王钢，反而开始嘲笑陈生："哎呀，这就是那位江湖上的庸医嘛?"

"嗯？哪里传来这股恶心的味道？"陈生故作闻了一下，轻蔑地看着王壮，"哦，原是资本家走狗的气息，别在我这个劳动者面前晃荡。"

在这个年月，又有谁敢接近资本家呢？

甚至连娄家都不得不将女儿嫁给工人。

不出陈生所料，听到这句话后，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退缩一步。

王钢虽纨绔跋扈，但绝不笨。

看着脸蛋涨得通红的王壮，他们的家庭尽管还保有资产，然而在社会声望上已是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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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壮试图博取同情，然而王诗雨根本不理睬他，扭头就走。

接着，陈生与王钢也随之离开，留下王壮一人站在那里。

"你为什么会认识王壮呢？"王钢好奇问道。

陈生叹了一口气："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之前曾学医，师父退休后介绍了不少老患者给我，王壮一家就是其中一户。

王壮小时候体质弱，总是由师父照料调养。"

王钢插话："原来是他师父一直照顾他啊，怪不得他会变得如此结实。"

"上次我去他家，他说王壮已经康复，我们不再需要了，临走时竟一分钱都没给。"陈生无可奈何地说出这些。

王诗雨听着，气愤不已："王壮这家子真是不知好歹，好了就要恩断义绝，至少要给些基础的报酬啊！"

陈生漫不经心地答道："没关系，我们又不指着他们一单生意。

其实他的病并没有完全好，未来可能会恶化，甚至可能有遗传风险。

因此，我不在意失去他这个病人。"

陈生刻意夸张了王壮的情况，期望王氏家族不会让他再次走近王诗雨。

如果把这个信息带回家，王家应当不会再让王壮接触王诗雨。

接着，三人各自散去，陈生心里稍感痛快，算是暗中小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