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所有东西安置好,已经近中午。
门口的喧嚣声并没有因为午饭临近而减少,反而声音越来越大,大到门里的人不想听都难。
其中一早就出现过的那个男人,声音尤其大。
“好了,我的弟弟妹妹们。”范世谙将柜子往角落一怼,“来见见我们的‘同乡人’。”
“门开了!”
人群里,有人嚎了一嗓子。
跟早上的日常风打扮不同,四人皆穿上了正装,衬的门外仰头的那群人灰头土脸。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他们的装扮可以直接参加舞会。
先敬罗衣后敬人,光这一身装扮就给了那些人不小震撼。
“啧...”范世谙不耐道,“手拿开,两百万的车,别给我摸坏了。”
这句话,唬的还在摸车的人,赶紧收回了手,就算把他们卖了,也买不到一辆。
陈苗苗家真是发达了。
人群里,面色各异。
有算计、有艳羡、有害怕,唯独没有欢迎。
看来已经在逃离沣水镇路上,死了的陈苗苗一家,人缘一般。
“东东吗?是东东回来了吗?”
头发花白,留有一把山羊胡的老人,被扶进人群里。
他所到之处,挤在一起的人,自然给他让出一条路。
“15年了,你们一走,就是15年啊,孩子,你们受苦了。”
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到他们跟前,眼泪跟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样,往外淌。
他哭得起劲,范世谙四人却不为所动。
背井离乡对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而言,何其艰难。
本应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长辈,却第一个跳出来,斥责陈苗苗有违道德。
这也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又流着鳄鱼的眼泪...
范世谙避开他伸过来,想抓住他胳膊的手,“三叔公,好久不见。”
老人皱成橘子皮的脸,更皱了。
毕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老狐狸,被小辈拂了面子,也没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