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走了,客人留在宅子里不合适。
大家相互间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离开了。
“人往西边林子里去了。”
刚上车,陈武善电话就打进来,告诉他们三叔公的去向。
西边那一片林子,是三叔公承包的。
他在沣水镇最重要的生意就是伐木,是现在少有几个有伐木证的人。
伐木是个辛苦活,有时对方要得急,雇的工人更是没日没夜干,才能把量供给上。
三叔公看中沣水镇的人,就算走出去,没文化,只能拼力气。
龟缩在一个地方久了,更是不敢轻易去尝试外面的新鲜事物。
以比市场价格低2成的价格,雇佣同乡人砍伐。
大部分时间,8成工资还到不了手里,找各种名头克扣,也就有了三扒皮的外号。
靠得近,就听到三叔公中气十足地谩骂,“都是猪脑子吗?砍棵树而已,砸到人,现在怎么办?”
隐约还能听见哎呦哎呦地叫痛声,只是声音越来越轻,听起来,伤不轻。
“爸,现在怎么办?”
等老头骂够了,陈彦斌才将他拉回正题,“送医院?还是按老规矩?”
“老规矩?”
三叔公眼睛一瞪,一声高过一声,“哪来的老规矩?什么老规矩?”
叠声质问,怼的陈彦斌没了声。
“再等等。”他还是说出了残忍的话,“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了。”
“哎呦,三叔公,这小兄弟伤的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