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抬脚踢范世谙的鞋子。
站在平台那一边的二十个手持木棍的镇民,看起来是要跟他们拼命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范世谙正视前方,吐出两个字,“没有。”
“啧,那怎么搞?”汪淼点点越走越近,拿他们当仇人看的一行人,“那个胡老师发展的下线还挺多。”
这话说的,胡老师好像在搞传销。
对了,胡老师。
他已经被陈武忠扶起,朝镇民的方向靠。
每走一步,他朝天看一眼。
面色慢慢变得灰败。
站定在镇民中间后,胡老师眼里闪过一丝凄凉,“谋士以身入局,差一步,我就胜天半子。”
他举起手指天,质问道,“为何不让我做完?”
“沣水镇的未来,小英的将来,毁了,全都毁了。”
“什么意思?”汪淼真诚发问。
这话说起来文理文气的,听着别扭。
范世谙抬头向天翻了个白眼,共用一具身体,汪洋就是个粗的不能再粗的粗人。
要是汪淼在,肯定能和胡老师辩几个来回,还能占上风。
虽然他半懂不懂,但不妨碍,范世谙鄙视汪洋:粗人一个。
“胡老师,沣水镇有今天,是你和穆小英老师一手建立起来的。”
“你们教育这些孩子要明德、明礼。他们回馈给了沣水镇,才让它一点点变好起来。”
“不是因为忌惮、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他们懂了,什么叫善,什么叫恶。”
“可现在,你在教授他们成为新一批的‘恶’。”
胡老师仰头笑一声,继而摇摇头,“你们不会懂的。”
“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未来,有多么重要。”
“不铲除这个环境里存在的糟粕,他们会演变成新的一批糟粕,沣水镇再也起不来的。”
“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精心策划了那么多年的结果。预推...”他嗤笑一声,“每个结果都是好的。”
一个已经陷进去的人,想要用这么短的时间叫醒他,痴人说梦。
谈判过几次的范世谙,深知只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才能破局。
他看一眼,两手抱肩看好戏的汪淼,指望他是不可能了。
摸一把口袋,手机没震动,也不知道人来了没?
Y市局派人到这里,需要开那么长时间吗?
他不动声色收回手问,“你现在要干嘛?”
“鼓动这些人把我们都丢下去?”
胡老师笑了笑,“警官,你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