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防备意外,我建议让诸部先以车阵相连成营,先守住这片草地。而且这片草地坑洼难行,正适合防备敌军的骑兵。只要等到天亮,我军就有胜算。”
臧旻闭着眼睛想了想,然后转头对边上的臧义问:
“义儿,你觉得孙司马所言如何?”
穿戴整齐的臧义沉着道:
“儿觉得孙司马说得好。”
臧旻点头,让臧义就这么办。
夜色里,从中山国中军发出数十令兵去摸向各营,令营造车阵固守到天明。
各部依令,嘈杂煊沸声打破了沉寂。一段时间后,中山国兵的这片草地上又一次陷入沉寂。
依靠着简陋的大车,众中山国兵们忐忑的等待着。他们知道,在那黑夜中,正有不知道多少的敌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焦躁不安的情绪一直在发酵。但久训的惯性让他们知道,守在这是最安全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漫长的无休止的等待后,天际处终于闪出一道微微的光,打破了漆黑的地平线。
渐渐的这光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强。突然,夜色就好像一块黑幕布被突然掀开一样,黑暗瞬间消失,整个天地一览无余。
已经出帐等待的臧旻、臧义、孙坚三人,也在天亮的帮助下,看清了外围敌军的样子。
真的是泰山军。
那飘荡的杏黄和那高耸的大纛,无不显示了他们泰山军的身份。
此时泰山军沿着一片较低的山嵴形成一个巨大的扇形,最前面看到的是三类旗帜,有豹、有熊、有象,而且他们竟然都是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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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闪耀着浓烈的光芒,让臧旻等人看不清对面到底有多少敌军。他们几人是一身冷汗,知道要是昨夜真的被这些骑军冲入的话,近两万多人的中山国兵就完了。
但即便如此,中山国兵也是不容乐观。
此时对面的骑军已经占据了战场最有利的地方,居高临下。而再看他们这边,郁郁葱葱的草原上,各营头七拐八扭。
有些营头已经将车营围好,有些营头压根就和大车走脱节了,此时就浅浅的在外围挖了条壕沟。
然后就是无数的小帐篷星落密布,一直延伸到左侧的溪流边。
至于那万余民夫则四散在各营各屯,但这些人并没有被保护在车营内,而是被汉军们驱赶到了车营外,好让他们当第一波防御。
开始黑夜中,这些徒隶们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遇到敌人了。但等天一亮,看到外面坡上那无数闪着光芒的骑军,他们再傻也知道,这一次完了。
所以恐惧率先就从这些仆隶群里散出,在看到那些汉军都躲在车营壕沟里,不少机灵的徒隶率先开始向着东面跑。
混乱开始席卷全阵地,各营头的军吏一方面努力弹压着汉军们老实呆在原地,一方面则看着那些徒隶们不断逃跑。
中心处的臧义在看到这场混乱后,问臧洪道:
“义父,要令乌桓骑截杀这些仆隶吗?”
臧洪还没说话,孙坚就道:
“还是不用了,这些仆隶逃走了正好。不然后面大起来再跑,军队真会崩。”
孙坚说的有道理,于是中军选择了沉默。
突然,从对面高坡上传来一阵雄浑的号角声。
然后是敌军贼骑各营皆吹响了号角。
这下子中山国兵的焦虑被引爆了,他们皆站了起来,忐忑的望着远处贼军的号角声。
然后他们就见到,无数甲士牵着战马缓缓沿着坡慢走着。
冷汗已经开始往下滴。
这时候又是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这是敌军各营自己发出的。
也是在这阵号角中,对面的骑军整齐的翻上了马。
“呜呜呜!”
雷霆般的冲击号角声从泰山军各营各曲各屯各队发出,每五十人一阵,向着坡下的中山国兵全速冲刺。
前线的中山国兵们,则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