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旦的先头部队是毛绍。
毛绍所部尽是悍士,根本就不心慌对面来的到底有多少人。
一战之下,那武垣城的兵丁吏士直接崩散,纷纷溃散而逃。军吏不能遏制,只能丢了城池,躲入武垣野外亭舍。
当夜,武垣兵就纵火焚营,仓皇逃窜。这一次毛绍没料到对面要跑,但在半夜又担心对面是在诱兵设伏,于是勒兵不前。
待天命,毛绍见武垣城已无防,才正式占领此城。
二十八日,残存的武垣兵顺着泒水北溃入鄚县。
在这里,鄚县张氏的族人张绛正在城内编练军伍,他打算在鄚县一带抗击泰山军。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在鄚县之西有一片大泽,叫淀泽,素有掘鲤之淀,盖节之渊的称号。
张绛想着万一打不过就往淀泽里钻,和泰山军打持久战。
与此同时,在拿下武垣之后,张旦决定分兵。以谢弼为主将,领兵四千顺着泒水北上,拿下鄚县、文安等地。
而张旦继续带着主力向东进入渤海。
张旦是这样托付谢弼的:
“鄚县以西有大泽,定鄚县必要注意泽内盗寇袭扰补给。”
之后,十月一日。张旦将攻略河间北部的任务交给谢弼,开往渤海。
谢弼也在同日北上,攻击鄚县。
鄚县张绛在得知泰山军选择分兵后大喜,忙在鄚县之南的任丘设防,抵御泰山军。
十月三日,谢弼以谢坤、毛绍为二路陷阵将,夹攻汉军在任丘的砦壁。
当日下午,张绛及其集合的两千豪强部曲就崩溃星散,只余二三百名残兵遁入淀泽。
路上张绛深悔自己螳臂当车之举,在路上就给给家族写了一封应对现在形势的密信:
“泰山兵威炽烈,诚不可当面为敌。如今鄚县兵已败,河间东北锁钥尽失,已经大势已去。如今泰山军已经占据燕、赵、魏,河朔之地尽失,可见两京必为震动。侄劝叔父不如外示以恭,如两京有收复河朔之心,那必为之应。如无,也大可蛰伏乡野,维持生计。有侄在淀泽为呼应,家族必无忧。”
这封信最后送入了鄚县城内的张氏族长手里,在得知如今的情况,这名饱受汉室之恩的老儒生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选择开门投降。
就这样,河间重城鄚县克,再之后谢弼只是令谢坤出兵就拿下了文定、束州等城。
再加上已经被张旦拿下的东平舒,以及丁盛拿下的乐成、成平。至此,河间国被悉数拔下。
而于此同时,拿下了东平舒的张旦也率军在城东渡过滹沱水。其下一个阶段目标就是拿下章武城。
章武城并不好打,其内设有渤海郡最大的盐场,所以灶户、豪强、大戟士众多,兵力不容小觑。
在十月五日,张旦带着六千右军元帅部吏士进抵章武城北。
在观看了一下城外形势后,张旦于章武城之东门、北门,扎定五营。
当夜,城内章武兵就夜袭张旦大营,被潘璋所伏,被围歼五百。
翌日,张旦部攻城,不利。
之后三日,张旦围而不攻。
同时依托后面的漳水建立粮道。
城上的章武兵见状惊恐,以为张旦要做长久围困的打算。
于是,在十月十日,章武兵再次出击。
这一次章武兵从西南北三门分别出击,再次战不利。
此战,潘璋、罗纲两将俘斩一千二百人,大胜。
但形势在十月十三日发生巨大变化。
从渤海南部诸县开来的援兵却突然抵达战场。
看着高挂着南皮、浮阳、高城等旗帜的援兵抵达,一贯脾气非常好的张旦在阵前破口大骂:
“那丁大器是干什么吃的?在南面呆久了,仗都不会打了?怎么将南皮的兵漏了下来。”
张旦的愤怒当然是合理的。
这次攻略河间、渤海,其实就是他张旦主拿河间,丁盛主拿渤海。也就是说,他张旦是来配合丁盛的。
但现在,原本应该被丁盛截击的南皮等县兵抵达,张旦真的很难不怀疑这是丁盛在拿自己挡刀。
这一刻,张旦对丁盛心里起了隔阂。
但不管怎么抱怨,张旦都需要独自面对这刻困境。
张旦放弃野战的打算,决定坚守砦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