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植入极星的那一刻，凡皮塔尔脸上的表情像是随意转换的彩光带，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要是当年有她的存在，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伤亡，我毕生所求就是制造一个机器人，哪怕是只擅长一种领域。”

沉闷的嗓音像年久失修的收音机，时不时传出三两声奇怪的闷响，眼睑内的透明液体也顺势从略有沟壑的脸庞垂落而下，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一段传奇的往事也在他的描述中呈现出来。

“人类探索太空生命的脚步从未停止，20世纪后期发射的具有太空孤勇者之称的旅行者1号，在21世纪中期电量耗尽后，从此成为了宇宙中的漂流瓶，但其实里面的金属唱片好像已经被某种生命发现，并给予了一些回应……

那年我刚满25岁，也服役于大陆航天管理局，受邀跟随国际航天队乘坐宇宙飞船前往火星基地执行任务，但是到达基地后，一切让我们震惊不已，人类耗尽心血建造起来的基地竟然遭受不明生物的破坏，现场惨不忍睹，火星基地上的45名工作人员全部牺牲……”

“后来呢？”

“我们正想将基地的情况传回地球时，身后出现一种体型巨大的生物，高约两米三四，青面獠牙，穿着一种不知名材质制成的铠甲，我们一行人都被吓破了胆，上了飞船就跑，我们不得不放弃所有探测任务，在被不明信号干扰后，我们与地球失去了联系，数据没有传送成功，只得无功而返且只有我一人苟活了下来……他们好像刻意躲着我们……又好像时刻要攻击我们……那种难以形容的广域，仿佛随时要将你吸进去。”

“如果当初有极星这样的智能机器人替我们前往太空进行探索任务，那该多好，就算信号被掐断也可以派遣第二批机器人……人类就不会感受到死亡来临时的痛苦。”

“这样说来……那我们的地球岂不是随时有被入侵的风险？云骁身上的不明物质会不会……”

“不大可能！”

凡皮塔尔打断了向博岩的猜想。

“21世纪后期开始，人类的身体素质就得到了质的飞跃，如果不是主动摄入和遗传，其他有害病体根本进入不了我们体内。”

“至于入侵问题，我也无法肯定，实不相瞒，回到地球后，我精神失常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次任务后我被除名，浑浑噩噩活到现在，当人类第二次到达火星后，除了消失的同胞，基地再次复原，我有时也在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那件事也一直烂在了我心里……”

室内突然静了下来，外面世界的喧闹声将他们的声音倾覆，一行人表情凝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