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出警…”
这是个新来的吧?白锦看他面孔很陌生。一年前她和徐若菲余淮一同报送去了首都公安大学,欧阳副校长案之后没多久他们就上京了。在这之前,他们在这个警局历练了将近三年,对这个刑警队——普城市市区刑侦大队总队——的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很熟悉。
“那个……”
“新来的?”
“两…两个月前刚来…”年轻的实习警官说,显然被白锦冷淡沉着的气场给镇住了。
“发生什么了?”
“要出警…几小时前刑车从咱们这儿接走的犯人被持枪劫走了…”
刚接走的犯人,最近刚忙完的案件…白锦有印象:“是庄涵案的凶手吗?”
“嗯。”
“去吧。”
实习警员愣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白锦用两个字轻快的结束了对话,且转过身去没有再和他说话的意思了。
一个女警员跑进来拉着傻站的实习警员走:“小孟,你磨蹭什么呢——再不快点要挨骂了。”
“夏姐…”
小夏警官拉着小孟警官一阵快步走出警局,一路还不停絮叨:“你实习以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大案呢,别掉链子…真稀奇,我入职也六年了,第一次听说有人敢劫行车的…”
“夏姐,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呀?”
“啊?你说坐在办公区的那个?对了,你是新来的,不认识她…”
“来头很大吗?”
“大,可大——上头调过来的顾问。她叫白锦,除了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顾问呢。”
“顾问?可她看着好年轻啊!”
“你别看她年轻,办过的案比你多!不然为啥叫他们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他们能直接来警局当顾问…局长让我们像尊敬队长那样对待他们呢。”
“这样啊…她看上去态度好冷淡。”
一路说下去,就已经跑上警车了。小夏警官大叹一口气:“别埋怨了——等我们待会儿见了另一个顾问,她的脾气定让你好好怀念白锦警官的冷淡…”
转场——
普城市区与南郊交界处,向阳东路隧道
“你们怎么动作这么慢?南郊支队的警员都搜了半天了,你们才到——小夏,我一年前还在警局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效率!”
暴雨刚结束的夜晚,雨鞋和路边黄泥揉拈相拥,天气冷湿,路灯光寒…被点到的小夏警官只能自认倒霉地和刚愤怒输出完的徐若菲赔笑解释:“队里刚办完庄涵案,大家都歇了,一时反应慢了…”
“刚结案又出新案的时候多了去了——以后再这么慢都去接受处分!”
徐若菲疾言令色输出完了,调他们去查旁边的枫树公园。小夏警官小孟警官以及其他人一个屁都不敢放地窜进了公园。
“刚刚说到哪了?”徐若菲回过头去,面前正是这次被劫的刑车的两位押解人员。徐若菲正在和他们了解案发经过。“你们说,刑车走到桥隧的时候,被很多车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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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人员A:“对,很奇怪:那时候晚高峰已经过了,而且平时向阳东路桥隧就不会有这么多车。”
押解人员B:“结果我们刚给交警部的同志请求了支援,刑车后面的门就直接被炸开了。”
“等会等会,慢点说。”徐若菲的气场强大,查起案来死抠细节,两名三十多少的押解人员在她面前都拘谨又听话。她说:“你们好好回忆,把当时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切细节都讲给我,不要遗漏半点。”
押解人员A连忙点点头,然后陷入深度回忆“当时…”
〔押解人员们的回忆〕
“呼叫市区总队,呼叫市区总队…我这是押送号犯人去第二看守所的刑车,现在在向阳东路的铁路桥隧下。堵车非常严重…请尽快派一名交警来…”押解人员A对着对讲机说。
押解人员B说:“哥,不大对劲啊。”
“咋了?”
“这晚高峰已经过去了呀,咋还有这么多车?”
“对哦。哎你看这些车:正常情况下,堵车堵成这样,司机早下车吵架了。今天他们怎么全待在车上一个劲摁喇叭…”
他们觉得奇怪,但也无能为力。这时,他们听见铁栅栏后的罪犯——那个脸上有疤痕的邋遢男人——笑了两声:
“既然没事干,要不要听个有趣的故事?”
“你在警局审讯室还没讲够故事啊?”押解人员B笑着讽刺他:“一会儿说那个死者不是人,一会儿说她要把你灭口…你不就是入室盗窃杀人吗?净扯些没用的。”
罪犯不仅不生气,还低着头,坏笑几声,缓缓而道来:“…你们,听说过龙武族吗?”
“bongo!!——”
一个爆炸声传来,刑车的后门被炸开,车内一时尘土飞扬。押解人员们被吓了一跳,回头便看到一黑衣男子把犯人扯下了车。
“喂,停下!”押解人员A大喊:“你要劫刑车吗?!”
两名押解人员立刻下车并掏枪。黑衣男也掏了枪,一手锁住罪犯的脖子,一手将枪抵在他头上。
“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押解人员B被吓了一跳:“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救他?!你、你……”
“不许动!”黑衣男喊。
被擒住的罪犯也傻了眼,颤抖着声音:“为…为什么救我?你是谁…”
黑衣男抓着罪犯,一步步往后退,而且越退越快。两名押解人员立马赶上,押解人员A刚端着枪快走几步,就猛地摔倒在地,押解人员B的注意力被转移。黑衣男立刻推着罪犯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