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我。”白锦反过来去抓住他的手:“其实我一直选择不去想,我也会一直被困在噩梦里,一直受着折磨…我很清楚这种折磨是不会随着时间淡化的。”
余淮叹了口气,坐到她旁边,紧挨着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很温和:
“那,可以答应我件事吗?”
“嗯。”
“无论发生什么,别瞒着我。还有,坚持去见心理医生,好吗?”
对于白锦这一切病痛,余淮只能寄希望于她去专业医生那里接受治疗。
白锦点点头,答应了他。
“我记得的:今天下午还预约了江医生。”
“下午我送你去医院…”
玻璃的另一边,徐若菲也看着这样的白锦,惋惜叹气。关心地观望了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离开。
刚刚离开那个小会谈室,推门要进办公区,就听到了里面有一点吵闹的声音。好像是苏泽的声音。
“你们真没素质,这些话太过分了:我老大破过多少案、救过多少人——像她这样神勇的女子,还需要拿嫁不嫁的出去,来衡量她优不优秀吗?”
一听谈论的话题跟自己有关,徐若菲推门的动作顿住了。
另外一个警官的声音说:“是,徐警官很神勇。但男人们就是不喜欢神勇的女人,我也没说错啊——”
还有一个警官的声音:“像徐警官这样的女人,我才不敢和她谈恋爱,更别提结婚了。孤寡一辈子,没男人要她,多难看——我也是站在她的立场说话!”
“我呸!”苏泽的声音听着很生气:“就你这样的货色,还好意思去想象和我老大谈恋爱?我看啊,你就跟我说的那种人一样——眼馋我老大的成就,故意拿这种话来贬低她,自欺欺人罢了!”
“哎我说,苏泽:”那个警官恼怒地说:“你现在也不是警协,徐警官也不是警协队长,你在这儿老大老大叫个没完,起什么劲儿啊?真当自己是她的一条狗了…”
“你…”
苏泽还未来得及发作,徐若菲忽然推门而入,刚刚还聊天吵闹的警官们立刻噤声。
徐若菲以绝对强大的气场扫视整个办公区,然后说:“都不好好工作,闲聊什么呢?案子查完啦?手头的工作都完成啦?都给我回自己工位忙去。破案之前谁都别想睡个囫囵觉——”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警员们立刻窜回自己的工位忙碌,避开徐若菲尖锐的眼神。唯独正准备疯狂输出的苏泽尴尬地愣在原地。
“苏泽,走了。”
苏泽立刻小步快跑,跟上了徐若菲离去的步伐。
“老大…”
“嗯。”
“老大…我本来在忙的…”苏泽还在辩解:“他们说你坏话,我反驳他们,才离开了工作。”
“哦。没事,我都听到了。”
“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没生气。”
“真的?”苏泽还不安心:“老大,你可别骗我了。你之前经常先装作不生气,等我没了心里防备,再抽我一顿…”
徐若菲被苏泽这话逗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真没生气!你都替我说话了,我怎么能再抽你一顿呢?”
苏泽看她真没生气,满足地笑了。
“快,快跟我说说——他们怎么说我坏话了?”
徐若菲很随意的往旁边一坐,然后翘了个二郎腿。苏泽就在旁边坐下。他不说,只讲徐若菲听了会生气。徐若菲让他别墨迹。
“就…他们说你太暴力、太凶了,长得还行,偏偏没有女人味…他们还说你像是男人婆,说你这样的女人,肯定嫁不出去…”
徐若菲冷笑一声,苏泽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这种话我听多了,早就免疫了。”徐若菲很有气派的说:“这样老派的大男子主义者多了去了。管他们呢——反正真到了职场上,他们不还是要受我的调遣?”
“嗯!”
“那你怎么说的?”徐若菲好奇地问。
“我就说,像你这样优秀的女人,才不会想着绑死在男人身上呢。你结不结婚都是了不起的人,而他们啊,不过是酸你的成就,压制不了强大的女人就口头贬低,一点素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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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菲听得嘴角都翘上去了,乐呵呵地拍苏泽的脸颊:“真哒?你一直这么维护我呀?你怎么这么乖啊,苏泽呀——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吵起来了呗。”苏泽依稀回忆起来:“最后他们好像骂我是你的一条狗。”
“胡说!”徐若菲立刻反驳这一说法:“你分明是我最得力最信任最贴心的助手——这种恶心的话,把它忘掉!”
苏泽很欢心地笑嘻嘻。
“啊——不过你这样子,真的有点像忠心护主的大金毛。”徐若菲那两只兴奋的手揉着苏泽的脸蛋,嘴里满意地嚷嚷
“那,那我就继续当你忠诚的狗腿子呗。”
徐若菲一阵大笑。“走吧,我的大金毛——跟你老大查案去!”
苏泽高高兴兴地跟在徐若菲身后,就差根摇动的尾巴。
……
在顾勋的车上,三个人并没有对案子讨论很久,就讨论起了私事。因为顾勋刚刚瞅见了东方末对蓝天画的小动作。
“你俩谈恋爱,长老知道吗?”
“不知道。”蓝天画脱口而出。
东方末赶紧回头想给蓝天画一个眼神,但来不及,蓝天画的回答已经说出口了。
洞悉一切的顾勋大笑道:“怎的,不想让你长老知道?”
“不想由你告诉长老。”东方末脑袋可精着呢。要是由顾勋告诉霍金司,他指定在长老面前好好调侃他一顿。
顾勋直言:“我可没机会:自从来到人类世界学习工作,我就再也没回过六越山。”
说着,他很洒脱调皮地摸东方末的脑袋,理所当然地被东方末甩开。顾勋接着说:
“不过你啊: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偷偷摸摸得,和早恋似的?都是成年人了:该谈谈,该亲亲,该那什么…别害羞,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