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他。
以前对他是逢场作戏, 现在,连做戏的理由都没了。
谢洵知道她没睡着,也能感觉到她毫不遮掩的抵触不适,完全厌恶、疏离!
他却将她抱得更紧,怎么也没松手。
从成亲那夜,谢洵开始整夜整夜失眠,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白日拜堂的景象,总喜欢赖在他怀里才能入睡的人不在了,有时恍若梦境,竟会觉得她还在他身边,笑着说:“棠棠,该睡了。”
话音落下,死寂无声。
身边空无一人,再无温度。
他看着烛火燃烧殆尽,看着日出天光乍现,彻夜处理公务,麻痹不了心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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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很疼,漫长又柔软,教人夜夜清醒、爱恨交织。
孟棠安。
谢洵心中反复咀嚼这三个字,终有倦意袭来,这么多天,第一次入眠。
听着身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绵长,孟棠安侧眸看去,借着不甚柔和的月光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记得他笑的时候很好看,眸簇湘水熠熠生辉,眼尾上挑着恣肆疏狂,千般情意都付之其中。
但重逢之后,孟棠安再也没见过谢洵那么笑过了。
他好像真的很难过。
可孟棠安是个怪胎,她不会体谅他的难过。
她试图在谢洵睡着后推开他,仍然不行,干脆就这么盯着他的脸看,白皙指尖从他的眉骨划过,最终落在薄唇上。
是瘦了点。
竟然就这么当她的面睡过去了。
他不知道她是卧底吗?
她会杀了他!
孟棠安想,恶作剧的捏了捏他的脸,指尖下的体温是不正常的滚烫,她停了两秒,收回手,翻身背对着谢洵。
许是他们都习惯了彼此。
这一夜没有孟棠安想象中难眠。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一摸温度是冰凉的。
她有起床气,爱赖床,硬是耗到午时才慢吞吞、意迟迟的起来。
屋外走进来一个人,她看去,眼睛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