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我两个舅舅!害死张家上上下下三百九十一条人命!害死我母后!害死那么多人……报应到你身上了。”
牢房中只有一扇狭小天窗,微弱的光亮映着苏子恒浑浊的眼珠,他轻声说:“苏卿安,你要忏悔。”
昭懿公主满身的血,刺穿琵琶骨,四十七条鞭伤,脸上也有血,看不清表情,在最阴暗肮脏的牢房中,合该狼狈至死,却从骨子里透着与生俱来的骄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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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甚至轻蔑。
“成王败寇。”
“我母后只杀了你母亲一个人!!你却害我全家!苏卿安!你手上那么多条人命,你才该死!!!”
苏子恒说这话的时候,素然忘记了皇后曾经为了地位害死多少人,丞相府又多少次罔顾枉法,他又多少次处心积虑除掉对手。
谁比谁清白啊。
苏子恒恨不得抬手立刻杀了苏卿安,手突然被人摁住。
“你想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张松说,眼神直勾勾盯着苏卿安。
苏子恒握紧了手中的鞭子,脸庞渗人:“也是,岑舟和聂成业现在正想着怎么救人,这个鱼饵还要钓大鱼。”
“拭目以待。”苏卿安声音缓慢而温雅,依旧宛若天上仙,脑袋中却响起一连串的黑化值提示音,起伏不定,极其尖锐,刺的人脑仁生疼。
岑舟怎么回事?苏卿安压下心中的疑惑。
鞭伤疼吗?骨头被刺穿疼吗?火炭烙在身上疼吗?
疼。
但是值得。
水声滴滴答答。
苏卿安抬起头,看到了天窗外昏沉的夜,嘴角翘起一丝笑意。
天要亮了。
京都,皇宫。
在这场战役开始之前,岑烬远亲自面圣,请缨出战。
那时,梁帝穿着一身常服,在殿外逗着鸟。
他转身,眼神落在岑舟腰间的玉佩上,怅然若失。
石榴结成了果,有些事也该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