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失去观察价值,罗南心神回流,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差点儿睡了过去。他可不想再用睡觉吓人了,强按睡意,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
微弱的天光透过纱帘传入室内,时间过得飞快,眨眼的功夫,就到清晨了。
想想前半夜的波折混乱,还有这段时间的流速,前后鲜明的对比,让罗南一时颇有些感慨。
再做一个深呼吸,可才吸到半截,喉咙里的痒意骤然爆发,气流岔道,当下把他呛得死去活来,咳嗽连声,差点儿喘不过气。
这时候,床头的传讯器却是主动响起,姑妈极度惊喜的声音传进来:
“南南,你醒了!”
想和姑妈打招呼,可剧烈的咳嗽让罗南根本开不了口,只能勉力抬起手,以作回应。
罗南所在的加护病房,是协会通过医院专门安排的,二十四小时智能监控,配有专业和机器双护理——其实根本目的就是拒绝家人陪护,为后续的操作腾开空间。
由于医院的制度,罗淑晴女士只能通过网络视频,查看罗南的即时情况。没想到清晨时分,当日的首次探看,就见到罗南翻身坐起,这一下惊喜,当真是非同小可。
可看到罗南咳嗽不休的状况,又难免担心,正要呼叫医护人员,病房门被推开,浩浩荡荡的医生、护士进来,每天例行的查房开始了。
人群中,白先生赫然在列,而且处于核心位置。对这位随便套了件白大褂的小老头儿,罗南的主治医师开口必称“白教授”,十分恭敬。
“哟,小家伙醒了,这可省了不少事儿。”
白先生说笑的功夫,便有护士上前做例行检查,并将昨天晚上的监控数据调出,给白先生查阅。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白先生早有定见,只把数据扫了扫,便继续和罗南逗乐:“……额头是怎么回事?不是摔醒的吧?”
罗南额头的伤口本就是表皮组织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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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己经结痂止血,看上去就像被什么挂了一下,浅浅一道血痕,也就是在额头上,才扎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