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过去,”哈利在看完纸条之后,马上说道,“不能让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等着刽子手!”
“可是日落的时候,”罗恩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说,“不会让我们去的……特别是你,哈利……”
哈利用手捧住脑袋,思索着。
“要是有隐形衣就好了”
“它在哪儿?”赫敏问。
“留在独眼女巫雕像下面的那个密道里了。”哈利说道,“可是……如果斯内普再看见我在那附近,我可就惨了。”
“是啊,”赫敏站了起来,“如果他看见你……你是怎么打开那女巫的驼背的?”
“你——你敲敲它,说:‘左右分离。’”哈利说,“可是——”
赫敏没等他说完,就大步走过房间,推开胖夫人的肖像,消失了。
“她不会去拿隐形衣了吧?”罗恩瞪着洞口说。
“她就是去了,我去跟着她。”艾维斯说道,也起身走了。
一刻钟后,艾维斯和赫敏回来了,银色的隐形衣小心地藏在赫敏的袍子里。
“赫敏,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罗恩震惊地说,“先是打了马尔福,然后又在特里劳尼教授的课上拂袖而去——”
“有时候,咱不能受这气,该反抗的时候得反抗。”艾维斯笑着说道,赫敏露出了一个赞同的神情。
他们跟众人一起去吃晚饭,吃饭时,哈利跟他们说了特里劳妮教授的事情,不过他和罗恩并没有当回事,只有艾维斯和赫敏知道,那可能是一个真正的预言,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太多,因为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营救巴克比克。晚饭之后,他们没有再回格兰芬多塔楼。哈利把隐形衣藏在袍襟里,他必须抱着手臂,遮住那块隆起的皷包。四人躲在门厅旁的一个空房间里听着动静,直到确定门厅里无人为止。听到最后两个人快步穿过门厅,一扇门砰地关上,赫敏把脑袋从门边探了出去。
“好了,”她小声说,“没有人了——哈利,罗恩,你们披上隐形衣——”
哈利和罗恩披上了隐形衣,紧挨在一起走,以免被人看见,艾维斯则是拉着赫敏直接隐身了。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门厅,下了石阶,走到场地上。太阳已经落到禁林后面,余晖把树梢染成了金色。
他们走到海格的小屋前敲门,过了一分钟他才应声,打开门后他四下寻找着来者。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是我们,”哈利悄声说,“穿着隐形衣呢。让我们进去把它脱下来。”
“你们不该来的!”海格小声说,但退后一步,让他们走了进去。海格迅速关上门,哈利扯下了隐形衣,艾维斯和赫敏也从隐身状态下脱离出来。
海格没有哭,也没有扑过来搂住他们的脖子。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该做什么。这种无助比眼泪更令人难受。
“要喝茶吗?”他说,大手颤抖着去拿茶壶。
“巴克比克在哪儿,海格?”赫敏迟疑地问。
“我——我把它带出去了。”海格说,往罐里倒牛奶时洒得满桌都是,“拴在南瓜地里。想让它看看树——呼吸点新鲜空气——因为——”
海格的手抖得那么厉害,奶罐掉到地上,一地碎片。
“我来吧,海格。”赫敏忙说,抢着过去打扫。
“碗柜里还有一个。”海格坐下来,用袖子擦着额头。
哈利和罗恩相顾无言,艾维斯则是去把另一个奶罐拿了出来。
“还有什么办法吗,海格?”哈利急切地问,坐到他旁边,“邓布利多——”
“他尽力了,”海格说,“但他无权支配委员会。他告诉他们巴克比克是没有危险的,但他们害怕……你们知道卢修斯·马尔福那人……威胁过他们,我想……还有那个行刑官,麦克尼尔,他是马尔福的老朋友……不过会很快,很利落……而且我会陪在它身边……”
海格哽噎了,目光在屋中到处游移,仿佛在寻找一丝希望或安慰。
“邓布利多要过来,来——送送它。今天早上给我写了信,说他想——想陪着我。好人哪,邓布利多……”
刚刚处理完垃圾的赫敏发出一声轻轻的抽泣,但她迅速掩饰住了。她放好扫帚直起身来,强忍住眼泪。
“我们也会陪着你,海格。”她说着,看了看艾维斯。但海格摇了摇他那蓬乱的脑袋。
“你们得回城堡去。我说过,我不想让你们看见,你们本来就不该来的……如果福吉或邓布利多发现你擅自出来,哈利,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泪水无声地从赫敏的脸颊上流淌下来,但她假装忙着煮茶,没让海格看见。她拿起奶瓶要往罐子里倒牛奶时,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