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双手刚撑到地面上,准备爬起来,左手就被一只穿着千层底布鞋的大脚狠狠踩了上来,踩上后,还使着劲左右拧了一下。
小六子手背上的皮肉顿时全被碾破了,被搓成一粒粒肉沫,渗出一层密密的血珠来。小六子“哎哟”一声惨叫。
曹旋依然踩在小六子的手背上,乐呵呵地说:“小六子,你傻呀,咱俩是一伙的,你怎么能过去给他包扎呢?你这不是吃里扒外吗?”小六子疼得说不出话来,想用右手把曹旋的脚搬开。曹旋另一只脚又狠狠地踩在他的左胳膊上,听得咔嚓一声,右胳膊生生被曹旋给踩断了。
曹旋说道:“哎,你和我出老千坑人,实在可恶,我今天必须要为杨兄出了这口恶气。你出老千不就是靠这双手吗?如果以后还打算用这双手出老千,我建议你要去好好治治了,否则的话会影响你手艺的发挥。”
曹旋说完,从小六子的手上走下来。小六子已经疼得缩成了一团,满地打滚哀嚎。
曹旋看了一眼杨雄,对杨雄说道:“杨兄,我这样清理门户你满意吗?我们不能让这宵小之人坏了规矩。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再处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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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看着这个貌似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毒辣的手段,一时心下大骇,不敢再托大,小声说道:“满意,满意。徐老板,是我错了,我有眼无珠,不该冒犯你。”
曹旋说道:“杨兄,我有点好奇,我想请教你一下,你是怎么做到变化赌盒里木棍的数量的?”
杨雄头上斗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着,说道:“秘密都在我这袖子里。”说完从右边的袖管里抖出来十数根小木棍,和赌盒里的完全一样,看来他的手法和小六子如出一辙。
杨雄接着说道:“我身后的装盒师傅每次只在赌盒里装一根木棍,等你们下好注后,我在开宝盒的时候,用极快的手法把夹在指缝里的木棍放进去,不论你押几,输赢我都可以掌控。这个手法是和变魔术的一个师傅学的,没有经验的人一般看不出来,我在开盒前之所以做那么多花哨的动作,就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遮人耳目的。当有人疑心我手上有诈时,我就会安排其他人上场,一起赌钱的人有一半是我的托。如果我安排的人再被识破或者对方盯得太严无法施展,我们就使出对付您的那招,一般过路客商不想惹事,花钱买平安。留下些钱财或者货物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曹旋对着匍匐在地上装盒的那个老头说道:“老头,你不是装盒高手吗?原来也不过是个摆设啊,没想到在这草原深处还能遇上这么精细设计的骗局。也算让我开了眼了。”
老头已伏在地上,筛糠般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吆喝声,只听一个粗重的声音喊道:“快,给我把这小楼全围起来。不能放走一个人。”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哗啦哗啦”拉动枪栓的声音。很快,外边安静了下来。
“屋里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把我们的人给我放出来,否则的话,我把你们都突突了。”还是那个粗重的声音。
杨雄听到楼下喊话,又开始大声叫嚷起来:“哥哥,快来救我。”
曹旋知道这是正主子来了,他没动声色,要看这杨豪有什么手段。
外边来的人正是杨豪,当时正在城里妓院和几个蒙古军官兵喝花酒的他,被店里跑出去的店小二找到了,店小二一五一十的把店里的情况和他做了报告。开始杨豪没有在意,以为是有人来生事的,自己客栈里的那些打手就完全可以搞定。听到后来说赌钱的年轻人不仅把他弟弟赢了,还打了人,身上都带着家伙,楼上开了两枪,不知道伤着人了没有,现在赌场的小楼已被他们占领,楼下有两个人端着枪把着门,不知道楼上还有几个人。
杨豪一听急了,弟弟被人拿枪堵到赌场里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知道弟弟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情急之下,杨豪抓起衣服就走,回到兵营带了五十多名士兵就匆匆往自家的客栈赶去。
听到杨雄说话后,楼下的杨豪急切地喊道:“弟弟,你怎么样了?伤着了没有?”
杨雄喊道:“哥哥,我的手受伤了,被他们给打了一枪,你赶紧进来救我,再不救我我就疼死了。楼上他们就三个人,手里都有家伙。”
杨豪向着楼上喊道:“楼上的朋友,什么来路?能报个蔓儿吗?先把我弟弟放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曹旋听到喊声,抓着杨雄走到窗口,将杨雄推在前面,用杨雄的身体把自己挡住,对着外边说道:“你就是蒙古军的教官杨豪吧?我姓曹,中都县的,做生意路过贵地暂住一晚,来这楼上玩了几把,你弟弟杨雄输了钱不给我,还要动手打人。我就稍微管教了他一下。”
杨豪一听中都县姓曹的生意人,想来想去,中都县的大商巨富也没有姓曹的啊,倒是有个土匪姓曹,早就被RB人收编到察哈尔公署当警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