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从马上下来,走到花轿前,掀开轿帘,和坐在花轿里的新娘把眼前的情况说了一遍。新娘的年龄要比新郎略大些,遇事也比较能沉得住气,并没有因为惊吓而大声哭泣,而是沉稳的说道:“夫君,你且莫慌,我这就把首饰取下来,你交给他们,只要咱们人平安就好。”说完,把金镯子、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这些新娘子的心爱之物都一一递了过来。
新郎把新娘子的金饰和自己的玉佩还有十几块大洋一并交到管家手里,嗫喏着说道:“管家,就这些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管家低声说道:“我只管先去应付,若能过关,算我们运气好,若还嫌少,我们再想办法。”
管家转身走到夜猫张马前,抬头看着夜猫张说道:“大爷,我家少爷今日大喜,这迎亲的队伍也没有多带钱钞,只合着少爷和少夫人的些许配饰,值得百十块大洋,权且请大爷们吃顿酒。”说完,举起手里的东西给夜猫张递了过去。
哪曾想,夜猫张冷哼一声“啪”的一鞭子就甩了过来,照着管家的面门就抽了过去,管家一声惨叫,捂着脸,重重地倒退了几步,手里的首饰撒落一地。
夜猫张大喝一声,马鞭指着管家说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怪不得你刚刚说是有薄礼送上,这礼还真他妈够薄的,弄块破石头,几件破首饰就想打发我们,你真是把我们当叫花子了。来呀,给我去搜。”夜猫张说完,手里的马鞭向前一指,身后马上有五六个精壮的汉子从马背上跳下,来到娶亲的队伍里,不管男女在众人身上就是一阵摸索,很快人群里就传来妇女们的尖叫哭喊声和匪徒们淫荡的调笑声。
匪徒一番撕扯之后,在人们身上又搜出来几块大洋和百十块钱的骆驼票。夜猫张看着手下的战斗成果,微微皱了一下眉。这好不容易遇到的肥肉,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既然收不出钱财来,那就只能打这新郎和新娘的主意了。
夜猫张再不顾满脸痛苦垂首站在一侧的管家,径直向新郎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弱冠少年,容貌俊朗,面带恐惧,对着他一瞪眼说道:“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营生。”
新郎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大爷,我是距离此地五里的盛德昌村人,名叫刘裕,家父刘永泰,靠收购贩卖皮毛为生。”
夜猫张说道:“贩卖皮毛,大生意啊,看来你家很阔绰哦。”
老实的新郎认真地回答道:“小本经营,家父在周边村庄收购牛羊皮子,自己熟皮后卖给中都县城的恒瑞祥商号,他们再做成品出售,家父只能赚个辛苦钱。”
夜猫张笑笑说道:“刘公子,你父亲不简单啊,能和中都县五大恒之一的恒瑞祥商号打交道,那也是大买卖人啊。这样,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现在骑马回去,让你爹拿一万块大洋出来,我保你媳妇和家人的安全。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你要是拿不来钱,你的新娘子可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
“一万块大洋,我家哪有那么多钱?”刘裕惊呼一声。
夜猫张冷笑一声:“没有?没有钱就只好拿你的新娘子抵了,两个小时之内我要是看不到钱,我就把新娘子先奸后杀。你家人要是敢去报官,我就带人杀了你全家,烧了你房舍。”
管家赶紧拉了一把刘裕,低声说道:“少爷,赶紧回去禀报老爷,让老爷带钱来赎人,不要在这里纠缠。”
刘裕瑟缩着看了夜猫张一眼,说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凑钱,你一定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夜猫张说道:“这就对了,你放心去吧,我们要钱不要命。你要是偷着去报了官,我可就血洗你盛德昌。记住我的话,速去速回。”
夜猫张说完,刘裕起身上马,由于心里着急,几次从马镫上滑落,费了很大力气才爬上马背,惹得众匪一阵哄堂大笑。刘裕担心着自己的新娘,在匪徒们的嘲笑声中,策马远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