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酒嗝,刘强拍了拍李峰的肩膀,双眼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老姑,表弟,我这做哥的,惭愧,这年还是靠您二位,家里才能过得下去,我这也敬一杯!”
眼看小叔表了态,刘雷也不甘落后,站起身端起了酒杯,哪怕平时不喝酒,这种场合,也不得不感谢下帮自己家里翻身的姑姑家。
“都坐,坐,咱俩平辈,站起来干啥?”
眼看刘雷执意不坐下,李峰也只要再次站起身,往嘴里惯了一口。
“嘶~这酒真辣!”
喝完后李峰吐了吐舌头,直接把酒盅收了下去,老舅那酒虫按捺了那么久,今天碰上了好酒,李峰可不敢这么陪下去。
“这表多少钱呐,我看里边咋是金色的,不会是黄金做的吧!”
没读过多少书的刘茵,这辈子也没见过黄金,看儿子的手表金灿灿的,语气中带着些紧张,怕儿子显摆过头了,有点后悔当时就那么同意他去买这么贵的,当时要是自己跟着就好了。
“哪里是黄金的,就表面颜色涂成了金色,实际还是钢的,人家叫沪上牌全钢自动表。”
“还是跟别人换了票,我的手表票太老气,还要要一百五六,换了后这块才一百三十八块,显年轻不少!”
说着,李峰不由自主想到了前边遇见的娄晓娥,这傻白甜,剧中的老公已经被自己送进去进修了,家里头应该不会再选许大茂这坏种了,相信这个院子里,估摸着见不着了。
“哇~一百三十八块,哥,也太贵了!”
对大额钞票没有多少概念的李楠,咽了咽口水,眼珠子睁的浑圆,嘴巴张着都合不拢了。
“一根糖葫芦,两根糖葫芦,你这能买多少根糖葫芦了!”
“吃你的饭,等会检查作业,糖葫芦吃完了,作业我还没查呢!”
看李楠掰着手指头,李峰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这手表能是糖葫芦可以比的么。
“还好,一个月工资,你哥买手表是工作,他天天开会,得看时间,你就想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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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听到李峰说的价格,庆幸他跟别人换了一下,少了三十块,一百三十八,对于现在日子渐渐好过的家里来说,不是伤筋动骨的地步。
遥想半年前,儿子要两百块,去内M买两头骡子,刘茵都小心翼翼的。
短短时隔半年,现在,儿子一个月工资加奖金,都一百多一点,这要是搁以前,刘茵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沪上牌,这是大牌子,比咱公社书记的还要好,他们那些都是东北产的,什么辽什么牌,有时候都不准。”
刘雷说话有些战战兢兢,看了眼老弟的手腕,漆黑的皮表带,淡金色的表盘,就这么点儿小东西就需要一百多块钱,也就领导们了,这要是村里,指不定被人酸的戳脊梁骨。
坚持闷不吭声的李楠对于手表,不在好奇了,听到哥哥说要检查作业,脖子后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瞧了眼大床上的书包,准备找机会把它藏起来。
“干部就是得拿出干部的样子,更何况那么大的厂,里边比咱们公社,要复杂多了,咱家小峰,这么年轻上去,肯定有不服的,咱也让别人见见家底,免得有些人瞧不起。”
眼中有些醉意的刘强,对这倒是无所谓,反而借着酒意拍着胸脯说大外甥做的没错,反正按照现在老舅自己的的挣钱速度,小半年,去每天蹲的旧货商店,能是能淘换到了一块,就是舍不舍的问题。
“好啦,好啦,吃菜吃菜,自行车也有了,表也有了,这顿饭吃完,就是今年了,你怎么说也得带个媳妇回来,你花钱,你妈我不反对,但是石子儿打水漂还能见着声响呢,你别天天糊弄我!”
眼看老妈提到了找媳妇,李峰脸上讪讪的笑了下,重新把袖子撸了下去,自己这现在也是稀里糊涂呢,这年过的,终身判决的通知书都下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