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了夏老爷子的话,孤替皇帝办事,接船迎功臣荣归故里。这几日时间不巧。月底庆功宴上和他老人家再喝酒,谢谢夏家在战场鞠躬尽瘁,孤记在心里。”宋煜说。
宫人退去后,宋煜侧过面颊问谢锦,“孤...白头发明显吗?”
谢锦莫名其妙被问的心口一酸,他看了看,说道:“不明显,就几根而已。”
宋煜又睇向镜中的自己,许久缓缓自卑道:“孤看着怎么这样明显。”
宋煜说着拿起披风,只带着谢锦准备出门。
燕青见外头冬风刺骨,便沉声道:“军医的船不知今日还是明日到,又不知是夜里还是清晨到,探子也说不准。你在府趁休沐好好歇着,我去接她吧,接到了,你再面见她就是了。”
宋煜说,“不用你接。再给我接不见了,被人伤了怎么是好。”
燕青被说的无言以对,“不会。我已经知道她不会伤害你。”
“不用你。”宋煜出门钻进马车,“孤自己去。”
谢锦拉起缰绳,准备出发,宋煜又突然说:“去拿个手炉。”
谢锦一怔,爷素来没有用手炉的习惯,“您手冷啊。”
“嗯。”宋煜应了声。
谢锦驾马车出发。
宋煜从六月初六那日,到今日,这半年来,可以说闲暇时都会来花凌渡走一走,坐一坐,夜里写字喝茶都不再能静心,反而靠在渡口围栏,看着江面比较可以静心,有念想。
“中州路转西南街,一路朝西,到太湖路,一路往西南,走到底。”宋煜交代,“今天走这条到花凌渡最近的路。”
二个多时辰,在傍晚酉时来到花凌渡。
六月初六宋煜来晚了,没赶上酉时,今天他准时酉时到了。
但今日到港都是客船,并无军船。准时到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宋煜带谢锦下渡口小馆吃了饭,后来入夜,天太冷,他又领谢锦去吃了夜宵涮锅子。
谢锦见天气实在是冷,便说,“爷,你带了手炉,怎么不点着碳暖手,搁在旁边不是占地方吗。”
“这会儿没觉得冷。”宋煜听着江风,倒是仍没有点着暖手炉。
那边渡口人说:“又来船了。”
宋煜心口猛地一提,回头看还是客船,并非军船。
谢锦搓着被冻红的耳朵,一边踱着冻麻的脚,“不然在渡口边找个客栈住下,爷去睡吧。属下在这守着,有军船到了去喊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