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风喝了几口,感觉像在喝凉茶,味道还挺好。
于是又是好一番夸赞,夸的石福宽愈发笑的合不拢嘴。
侯耀纹在旁边看着,也越看对唐云风越满意。
等吐掉一嘴瓜子皮,他便问道:“小风,也演了两场,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呀。”唐云风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侯耀纹兴趣更盛:“哦,怎么个好法,说说看。”
唐云风这才想了一下,才道:“老话常说八里不同音,十里不同场。”
“这慰问演出的形式,就是一个一个地方演过去的。”
“就说我们已经演完的这两场吧,舞台不同,地方不同,观众习性也不同,这样演起来就很有意思。”
“对我们相声演员也是个考验,很能磨炼手艺。”
“在我们小园子里固定演出,那肯定就攒不下这方面的经验。”
唐云风越说越多,侯耀纹就越听越满意,最后更是一拍巴掌。
“对喽,你这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怎么样,想不想来我们文工团?”
“嘶~~”
唐云风顿时傻眼,这怎么聊着聊着,竟然聊出这么一个问题来呢?
这个问题可不是小问题啊。
民间相声和体制相声,到后面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
何况,自己后头还有个师父郭德刚,而发出邀请的却是师爷侯耀纹。
这要是弄不好,会爆炸的。
唐云风一时之间想了许多,但都不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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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没有吭声,侯耀纹又自己笑道:“没关系,不着急,你先琢磨着,回头咱们再聊。”
唐云风借坡下驴,点点头,没再说话。
但话题揭过去了,车里的氛围却回不去了。
后面的路程,每个人都好像心事重重,再轻松不起来。
回到石家庄时,时间也非常晚了。
几人简单洗漱一番,便各自睡下。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八点不到,慰问团的车厢跟着一列火车,继续西进。
侯耀纹吃完早餐,端着水杯,开始在车厢里溜达。
转完一圈之后,又往回走,最后进了隔壁老搭档的房间。
房间里还有一个领导,但级别没有侯耀纹高。
侯耀纹打了声招呼,坐下没说话,那人就很醒水的让出了空间。
转眼,门一关,小房间里就剩下了侯耀纹和石福宽。
石福宽跟侯耀纹打年轻时就开始搭档,转眼都几十年了。
哥俩之间的默契,也早已经用语言无法形容。
这还不光指在台上演出时,连在台下,在生活中,在工作同样如此。
此刻,他上下打量着侯耀纹,突然叹了一口气。
“急了?”
“嗯。”
侯耀纹闷闷点头,脸上也不见往日的跳脱,反而难得的既郑重又严肃。
石福宽点点头,神情也郑重起来:“以前没感觉出来呀,是最近开始琢磨的?”
侯耀纹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长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打我闹毛病进医院开始的吧,突然间就感觉自己老了。在那以前,别说你没感觉出来,连我自己都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就好像之前我是一直睡着了,突然被人给叫醒了。”
“所以你选中了小风?”
“你觉得怎么样?”侯耀纹很认真反问道。
石福宽对他很了解,他对石福宽同样很了解。
自己这个搭档性格沉稳,话不多,但事儿看的透,跟他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所以很多时候,侯耀纹非常重视石福宽的意见。
几十年过去,无数的事实也证明,石福宽值得相信。
石福宽听到这个问题,直接挑起了大拇指:“没得说,小辈当中,我还找不出一个能胜过他的。要面有面,要里有里,腥的尖的都来的,相当难得的人才。”
听到搭档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侯耀纹心里顿时轻松几分。
“我也非常看好他,所以想把他拉进来,趁着我现在还能说上几句话,把他扶上马,远远的送上一程。”
石福宽反倒又听出了别的意思,皱眉问道:“现在情况都这么严重了吗?”
侯耀纹沉默片刻,摇摇头:“说不好。转眼五年过去,明天又到了曲代会的时间,现在明里暗里的动静可不小。”
石福宽若有所思:“刘主席不是才任了一届吗,年岁也不大,按理这届应该是连任才对吧?”
“大致是这样,但机会再小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这不都开始折腾吗。就算这届不行,把排名往前进几位,下下届的机会不也更大吗。”
“主要是哪边的人在动呢?”
侯耀纹没说话,只是伸手往上指了指:“现在他们占的席位也最多,说不定还真能折腾出点什么名堂来。”
石福宽其实不太热心于这种事情,每回想着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