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官方的标准规范,肯定也得乱套啊。”
唐云风突然哈哈大笑:“标准不是早就定完了吗,反三俗只是后人额外添加上去的。如果影视界也弄一条规定,说不许拍亲嘴,搂抱,睡觉的镜头,你说他们能干吗?”
侯耀纹这下没有出声反驳。
唐云风倒是收起笑容,认真道:“影视剧拍的好不好,不在于有没有几个敏感镜头。如果它的故事、演技、布景都不到位,那拍再多的那种画面,观众依然不会认可。”
“我们相声其实也一样,如果演员的手艺不到家,说学逗唱样样不行,那全本的脏口、荤口,观众也不会认可。”
“所以啊,大的标准框架把住,剩下的交给市场来评判。”
“我们的衣食全靠卖票,没人买票,我们就得饿死。反之把握在观众可以接受的范围,那又何必给我们添加额外的要求呢?”
“相声是我们饭碗,观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自己便把这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唐云风说完了,侯耀纹听完了。
最后爷俩谁都没有说话,都看向远方,想着自己的心事。
……
……
次日下午。
火车如期启动,走时还吼了几嗓子,好似在跟壮丽的高原说再见。
唐云风爬山回来,就开始有点不舒服。
请了一位老藏医瞧了瞧,说是高原反应。
不过问题不大,稍微吃点药,调理休息一下就能好。
于是,上车后,他就一直躺在小房间里静养。
但睡的已经很饱了,唐云风便拿着纸笔,靠在床上改编《鬼吹灯》。
转眼都出来一个月了,回去肯定得继续录制评书的。
半个月前,大朋还给他来过一回电话。
一是关心慰问,二是报告喜讯。
原来随着《鬼吹灯》的持续播讲,《开心茶馆》的收听率也一路高歌猛进。
最后竟然成功的打破了,燕京台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
而且势头不减,数据依然在持续提升。
他们台里领导也非常激动,又加大宣传力度,助力《开心茶馆》去冲击同行的最高记录。
此事若成,那大朋和燕京电台都将扬名业内。
随之而来的,什么升职加薪,通通不在话下。
所以大朋很是激动,也对唐云风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唐云风当他是朋友,如此关键时刻,没理由不尽力帮忙的。
不过,他有些疑惑。
自己现在这样,在评书一道应该出名了吧?
可为什么又没有其他电台、电视台啥的联系他呢?
回去问问吧。
与此同时,为了不影响唐云风休息的侯耀纹,又跑到了隔壁小房间。
屋里还是只有他和老搭档石福宽,俩老头正在喝茶。
不时,石福宽喝了一口茶,问道:“昨天都谈过了?”
侯耀纹轻叹一口气:“嗯,就是结果……”
石福宽接茬道:“这孩子不乐意?”
“你早就猜到了?”侯耀纹既奇怪,又不奇怪的看着搭档。
石福宽点点头,咂巴一下嘴:“这一路上,那几个也确实不争气啊。”
“无论年纪比小风大的,还是小的,手艺都比不过这孩子。”
“手艺次一点也就罢了,关键肚量也不行,总是弄些有的没的。”
“在兰州小公园演出是一回,他们去永登又是一回,这要放在早年间,如此无艺又无德,还想挣到饭来吃?”
侯耀纹昨天回来后,就自己琢磨了一晚上。
想来想去,也想到了这些,最后又烦的一直没睡好。
此刻再听这些话,他不想接茬儿,旋即话头一转。
“这孩子说了一句话,让我触动很大。”
“哦,什么话,说来听听。”
“他说啊,相声的未来一定在民间,而不是体制内。”
石福宽听闻,心里顿了一下,皱眉道:“他真这么说的?”
“嗯,原话,也看的出来是他的心里话。”
石福宽把目光转向车窗外,显得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转回头:“也许他是对的,不过他给自己选了一条最难的路。”
侯耀纹认可的点头,又非常无语:“诶,老石,你说我这算不算师门不幸?之前把我想把德刚弄进来,结果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没弄成。现在小风这边倒是干干净净,哪哪都好,可他自己又不乐意,你说说,这都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