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恹恹的田婶子也似乎被注入了活力,同其他几人一样也跪在了地上,只不过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哭泣声挺大。
这些个声音混在一起,不说有多震耳欲聋,但这场景配合着他们的祈福声,就叫人后背发凉。
紧跟着鼓声和号子声继续,巫老舞动的脚步也没停。
田婶子始终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要说这哭声叫人听着有多心碎谈不上,是那种带着唱腔的哭声,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把年柏霄给听懵了,小声说,“她到底是哭还是唱呢?哭唱?”
他可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哭。
身边同龄的几个是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们也一时间分不清田婶子是真哭还是天问的环节之一。
可陈叶洲对这种哭唱不陌生,他说他之前办过的案子里就听过有人这么哭,一般来说都是上了年龄的人或是身处闭塞环境,其实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只是情绪强烈的表达。
闻言这话大家才恍悟。
大家的重点还是放在流血的山羊头上。
显然挺不符合现实逻辑。
杭司口吻坚定,“一定是动了手脚吧,虽然我尊重习俗,可要说是天神显灵我不信。”
关于这件事陈叶洲也解释不了,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陆南深的思路很清晰,“像是这类祭天祈福,说到底就是利用未知达到满足受众心理需求的目的,所以动了些手段是肯定的,而这个秘密怕是只有巫老才知道,否则怎么会一代代继承下去。但不管怎么样,山羊头的血从何而来不是咱们关注的重点,这些血的用途才是关键。”
其他人赞同。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谷内的祭祀仍在继续,只不过鼓声、号子声混杂在一起,声音越来越大。
谷中结构决定声音扩散的条件。
他们几个很担心,照这样下去一旦引起雪崩怎么办?
“你们快看山羊头!”年柏霄低呼。
山羊头的血流干了。
就见篝火的火苗嗖地一下就窜了上去,整个山羊头被火包裹着,很快就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