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遇见天大的事,只要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就能咬牙扛下去,但是小心翼翼交出的信任,如果那是欺骗,这种难受,于我来说就是一拳重击。
仁杞被我吼得身躯一怔,瞧了我半晌,转而叹了口气,并没有管我,抱起我就往院外奔去。
“时间来不及了,先回去救人,吾答应过老头儿,不可毁信。”
与之前的阳洛不同,他借着贺遥身躯,飞走的功力忽然就出神入化,阳洛虽然也很厉害,但总能感觉在某些时候力不从心,但此刻的他,强得可怕。
难道是这个妖怪夺别人的躯壳就能提升修炼?
那我这个万鬼垂涎的女阴体对他岂不是大补??
还说别人说鬼话,我看你妖话也没好哪去!
淦!!
眼瞅快到家门口,按他的指令,将怀中纸棺朝房屋上空扔出。
纸棺瞬时放大,棺口对着屋顶打开,密密麻麻的黑气从屋里涌向纸棺。
“他们暂时无碍了。”搂着我的人明显松了口气,脚步都慢了,像要缓缓下落。
我也歇了口气,但心头又猛的冒出口气。
“嘶——”
仁杞冷嘶一声,一个跨步踉跄的降落在我家院子,脚下险些不稳。
而后他怒将我衣领一把逮起,提溜在半空。
任我在空中狗刨,他撩开自己衣领,露出的肩膀上印着两排触目的血牙印。
他幽幽的凝视我。
“属狗的?”
没错,我方才在他怀里一时气不过,张嘴下了个死口。此刻他那暗潮涌动的眸子盯着我,除了怒气,好似还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情欲。
我心头一紧,一秒缩回了脖子,偏头慌乱的打量咱家人在哪儿呢?
没瞧见家里人,倒瞧见了院墙外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下蹦进来,不知从哪操了个舀粪的瓜蒌,对着贺遥脑袋就挥来。
来人正是林若若,按她对贺渣男的厌恶程度,目睹我被贺渣男逮鸡崽儿似的提溜,那是肯定会发疯。
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疯。
粪瓢爆扣可还行?
“别!”我急得咬到舌头,还是晚了一步。
“死渣男,把阳禾给老娘撒开!”
林若若这货人未到,声先吼,成功打草惊蛇,被仁杞当场一个反扣,粪瓢杆子反撞上她光洁的额头,她倒退几步,额头瞬间撞出个免费纹身。
我眼凸凸,仁杞不动声色,夺过粪瓢抬手一掷。
噌——
空中划出个完美的抛物线,粪瓢瞬时飞进对面山坡上那参天大树的树顶上。
“……”
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