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上楼!”
嘈杂的话语混在耳边刺耳的嗡鸣声中,常京桐半个身子都落在了走廊外头,还没等罐头屋平稳下来,便抓住走廊边缘朝里头翻滚进去。
常京桐眼前的世界还在不断晃荡,她却不能继续放任自己躺在这里。
“昕姨!”
常京桐连滚带爬地在狭窄的走廊里往前跑。
她恍然间竟听不清自己的喊叫声,那脑海里越演越烈的嗡鸣声让常京桐感到一阵反胃,眼前的一切在晃动后留出大片慢动作似的雪花。
常京桐摸索着进了侧边一个敞开的房门,几乎是身子一迈进去就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等常京桐再次睁开眼睛时,罐头房子还在轻微的震颤里坚持着。
她的视角往上抬,在晃荡的视野里和床上抬起上半身的昕姨对上了视线。
“……”
常京桐喘息了几声,刚刚像利刃般切割大脑的耳鸣消失了,她的脖子连着耳后的位置一阵湿热,随手一摸,就是一片黏腻的猩红。
“躲起来。”
常京桐艰难地翻身坐起,刚将话从齿间挤出来,就听到外头走廊隐约的脚步声。
在这死亡预兆似的脚步声下,常京桐猛地提气起身,踉跄着趴到了床边。
“把枪给我。”
她几下爬到床上,在昕姨的示意下将枪拿到手后,便将昕姨扶着躺下,用被褥将其盖在了下头。
昕姨如今太瘦了,和边缘被褥盖着的尸体比起来,薄薄的一片,一眼看去应该发现不了端倪。
常京桐没空细看,抓着枪就挪步到了门边。
在这角落里,从走廊那头过来的人只有探头进来才能看得见她,而这罐头屋长方形的构造,让昕姨所在的床铺靠在长边的一角,不进来就只能看到部分床头。
罐头屋一般只有一条内部楼梯,在这关头,常京桐只能赌一把了,即使只是争取到一秒的先机,也比等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