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我不是吗？那就来吧。”

“你知道在哪里找到我，对吗？”

“看看，看看我。”

常京桐头疼欲裂，忍不住抬手抱住脑袋，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正挂着数不清的红绳，它们堆叠着，在常京桐无力地垂下胳膊时，轻柔地落了地，露出了那条圈着她的指尖并没入其中的线头。

“来，你说过不会忘了我的。”

常一明的声音这会儿带上了尖细的底色，他嘶声质问着，声音蛮狠地钻进常京桐的脑海里，努力要将那深藏在宝箱之中的记忆撬开。

常京桐感觉到了心悸和痛苦，脑海中的记忆随着这撬开的缝隙源源不断地推挤而出，刻画着它原本的轮廓。

一开始成为绑定者时的惊恐和不安，精神病院，封闭学校，落后村子……，一幕幕鲜明而疯狂地在常京桐的眼前重演，恍惚间，那些饱受折磨的人脸一张张地在她面前闪过，带着挥之不去的哀求和苦痛。

“好，好，我听你的。”

常京桐在痛苦之中恍然听到了刘如英的声音靠近，她似乎在应和着某个人。

常京桐的直觉在这一刻叫嚣着，可她这一刻却还挣扎在大脑的混沌之中，身体完全无法走出这片泥沼，就在这时，常京桐突然感觉到侧腹一阵刺痛，那刺痛感太过鲜明和尖锐，让她忍不住痛叫出声，一丝清明从混沌之中挣脱，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形势。

“对不起，对不起，我得杀了你，把他换回来，把他换回来……”

刘如英面容扭曲，手上拿着那熟悉的细长水果刀，刀尖全然没入了常京桐的腹部。

常京桐疼得指尖发颤，连忙抬手抓住了刘如英的手腕。

“你做什么？！”

方玉会崩溃似的质问声炸在常京桐的耳边，她的身影随之扑将过来，朝着刘如英奋力一推，直接将她推倒在一旁，撞到了走廊的墙壁上，身子无力地瘫倒在地。

常京桐努力放缓呼吸，手上还紧抓着那把细长的水果刀，浑身的肌肉似乎都被这一刀牵扯着，敏感的神经不断痛苦呜咽着。

“京桐，京桐，你的血……”

方玉会本来探过来想帮忙摁住伤口的手停顿在空中，常京桐听到了她的恐慌和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