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鱼支支吾吾道：“阿、阿姨，我…上个洗手间……”

说完，她逃一般地钻进了洗手间中，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让她紧张的心情稍稍放缓了一些。

“可恶！”

“真想用强力胶把那个坏家伙的嘴粘上，完全就是污蔑人嘛，我虽然喜欢钱，但也有底线，一百万就想让我叫爸爸，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王八蛋，黑心蛋，污污蛋！！！”

…

“阿嚏——”

正在护士台办理退院手续的林默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眼角余光瞥到了左边走廊上的一道人影。

正是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双马尾女孩，提着热水壶的她也注意到了林默，朝着沈布旭病床门口看了一眼。

她路过护士台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林默眉头一挑，“有事？”

双马尾女孩将右手伸到林默面前，手掌打开，掌心处躺着一张银行卡，“钱给你，以后做事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惹了沈布旭这种人，会很麻烦的。”

对方的这种行为，倒是有些出乎林默的预料，他看了双马尾女孩一眼，伸出右手，“林默。”

双马尾女孩一愣，随即笑了，和林默握过手后，也报出了名字，“方瑾。”

“你和沈布旭……”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方瑾似乎对于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并不感冒，毫无隐瞒的意思。

林默笑了，“年纪轻轻出来干这个，想来肯定是遇到了难处。”

方瑾呼吸一滞，看向林默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她干的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毕竟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突然挣了非常多的钱，稍微聪明点的人一猜就猜出来了。

她的亲戚们嘴上虽然没说，可看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鄙夷和嫌弃。

可眼前这个男生的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澈，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我爸是个赌鬼，家里的房子被他卖了钱拿去赌了，欠了一屁股账后便没了踪影，半年前，我妈查出了尿毒症。”

方瑾短短几句话中，透着心酸和绝望，以及一丝麻木。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出几分执着，“我…不想让我妈死……”

就在这时，护士拿出一张清单递了过来，“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

“好。”

签完字，林默看了一眼方瑾，指了指不远处的步梯间。

方瑾会意。

两人来到步梯间的窗前，林默看了眼方瑾肩上的包，“有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