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王导冲,原本是想着朝天呐喊,教诸神颤抖三下。如今一看,自己排名渺茫,遥遥无期,要再没点法宝加战力,连个鼠鼠都算不上,又怎能与这些天下仙魔圣妖修士争雄?
燕黄霞看他眼神迷茫,便开口:“只剩下二十年寿命,多多行散,也还可以潇洒度过,但想在这样的宇宙间苟活拖延些时日,避开勾死鬼前来夺命,也并非没有办法。”
“有何办法?”王导冲虽然不肯放弃,但念头还是动摇了一下。
燕黄霞说话似乎是喝多了酒:“便是因果而字。这个世界,并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种下一颗善心,也许长出一片杀戮地狱来。
避开因果,至此截断,这八个大字,你要牢记于心。遇事能躲则躲,躲不开就要斩草除根,绝对的全方位碾压,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绝,天地之间,保你能够苟全性命。”
王导冲看着那黑玉令的排名,闭上眼,心想,我王导冲自误入阴阳界后,藏宝于怀,修符于外,腹含内丹,善学质技,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有乾坤。倘若真个冲榜,未必就在这群人之下。
燕黄霞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听我一言,保你安享晚年。你今年三九之龄,还能打得动,但你到不惑之年,知天命之年,还能打得动吗?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一件事。”
“倒要请教。”
“天命,不可违。”
“哦。”
海岛。鱼鳍,拍打在泥水之中,刀刃划过肌骨的声音一直在大家乡的民宅之间来回飘荡。
这一日到了午夜,凄风苦雨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日藏形,月匿踪,诸星黯然,为天狗吞噬。
不起眼的角落里,王导冲的伏魔团重要成员,知秋一叶,从稻草堆中探出一颗滑稽而萎缩的小脑袋:“发生咩事?”
他身后的稻草中,走出两个身形婀娜的魔魅来,一脸嫌弃之色,撑开雨伞朝着密林更深处去了。
整大片海岛,俨然成了群丑之图。有临阵弃甲逃跑者,有中邪者,还有不知兵而慌乱者,仓促应敌者,哭嚎者,劈杀队友者,一团乱麻。
一处不起眼的墙拐,有一处紫红色的孽之阵,好像是连续几千块大玛瑙凝结起,将王导冲连带几处破败的民房笼罩其中。
漆黑的夜里,五颜六色的炼魄在黑云中时隐时现,又与远海的地平线相接,幻化为各种形状的诡异之气在阵地上方来回飘荡。
一败,再败。
没用一个时辰,仅仅是一刻钟,两道防线,若干支线全面崩塌。新来的宗门人都看傻了,尤其是碧莹莲花宗的,自小生长在仙山之上,更有琥珀般的法术结界护着玉宇琼楼,怎生见的如此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