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日并没有什么动静,再凶猛的恶灵也架不住王导冲这恶诡卒模样的大汉,仰在供桌上,醉了酒,口中不住的骂骂咧咧。还时不时引吭高歌来两嗓子。
就算是有恶诡,也给吓跑了。
就这么叽里咕噜闹了半夜,邻近早上时,有人推开了门,那门吱呀一声响,王导冲尚且昏睡,忽然就被惊醒,刚刚睁开双目时,身体也因为本能反应进入了备战状态。
“何人?”
“呀!”一个女人捂上了眼睛。
“这……”王导冲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便迅速翻到柜台后,扒出头来,看着那女子似乎身上还有微汗,而神色却是惶恐不安,脸上黑眼圈很重,眉心还有淡淡黑气,不像是厉诡或恶灵之类的大怪,便问:“你……是人,还是?”
“少废话了,我当然是人。”那女子问:“这店里的老登和小厮呢?昨天他们胡乱抓了半服药,喂我吃了,不但一点用也没有,到了半夜还要做噩梦,梦见在什么地狱里,还有好些个妖怪,撕下人皮就往嘴里炫,我一夜恍惚,说是今天要按摩治疗,我来试试。”
王导冲盯着那女子看了一番,忽然下意识想起来,这不就是诡异复苏前兆:“你去了什么地方,身上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诡气啊!”
“我昨天早晨去了一趟芙蓉城,买了些上好布料。谁知道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那女子总觉得王导冲无用,便问:“你是店里的伙计吗?赶紧让那俩人出来啊!”
王导冲穿了褐衣短裤,匆匆系了腰带,又套上鞋袜:“我不是伙计,我是过路人,外面那辆马车是我的。”
“哦,豪马车少年嘛,你可真不错。”女人嘴上敷衍着,又白了王导冲一眼:“我问你,老登小厮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很暴躁。快点,要不就把药钱退给我,要么今天换个法子医治。”
王导冲叹息:“这店主叔侄二人,我也没看见在哪。昨天半夜,我听见有人敲门,出去看时,只有这两副大肠,几样下水心肝,外加一扇肉,你说奇怪不奇怪,敢不成是这店闹诡异,叔侄二人都成了厉诡!仍然不忘做生意?”
那妇人觉得王导冲离谱,上去甩了一耳巴子:“看你面皮有些黑,挺老实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大南不着北。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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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王导冲本来想要真的走出柜台去死,忽然攥住妇人手腕:“还好你脸上没有闪烁过七罪的光点,否则,你已到其他地方去了。”他默默感知着那妇人身上诡气已在脉中乱蹿,一旦被诡气突破了防御,上脑入心,这好好一个人,顷刻就会化作诡异。
“哎!”那夫人上去就一巴掌:“想对我动手动脚?”
王导冲果断不耐烦:“你不要动。我能治好你的诡病,再迟些,你也要化为厉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