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丽秋院。”王导冲低声对着一个摆摊的半老徐道。
那人看了王导冲一眼:“好俊俏的小哥,怎么也去那种风月之地?”
“我是去找人,找一个老乡。”
“这个老乡是不是还要给你表演特殊节目啊?”
“我给丽秋院一位姑娘送钱,并一封书信。乡下一个人愿意娶他,保她后半世的幸福。”
那人噗嗤笑了:“世间还有这样傻的人?丽秋院女子常到这里来消费,到乡下去做什么呢?只怕享受了富贵的花朵,不能再忍受干旱的荒漠。甭管是丽秋院的谁,只有两种后果,一种是烂死在荒漠里,一种是陷在目前的繁华处,我想路怎么选,姑娘们都是聪明而且有数的。”
王导冲根本就不相信。他依然要去丽秋院。
这种院子里声音最大的往往是两种人,一种是辱骂良人的保婆,一种是红褂子绿裤子接客上楼叫牌号的老龟。
那保婆声音比泼妇骂街还要凄厉,仿佛她占了天下的公理:“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梅逝尤大小姐,你赎身,就拿二百两?这够什么的?我培养你的成本至少是一千两,你在凑够一千两之前,别想从这走去!”
王导冲一听这还了得,张二拜托自己寻找的梅逝尤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个要赎身出去,却被保婆阻拦的可怜女子。
“我要被捣烂了,容我歇歇吧!”
“你歇?我吃什么啊!”
王导冲再也听不下去,便一脚踹开了油木黑红门,就抄起两个板凳来,迎面照着一个老龟劈去。老龟身子虚淘,如何经得起这一下,虚胖的一张脸被打到变形,两眼一黑躺在地上,过了半晌才爬起来。
两边院保见了,便都大喊:“闹事的来了!”吓得那些漂客一个个衣衫飘零,胡乱冲撞,直往楼上房间里去躲。
那些院保大约二十来人,为了区分敌我双方,都把衣衫卸了,光膀子上画着各类大青红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