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有力量了,这种情况下他还敢返回战场就是没想着活命,可是凯撒告诉我他的正义不允许他丢下伙伴,我则和恺撒说我们现在下去只会白白送命,如果轻易就把命给丢了就更对不起为了我们去送死的楚子航,你死了你的正义也会跟着一起消失。”源稚生苦笑着说,“这番话换来了恺撒的又一顿暴揍,直到现在我的颧骨还隐隐作痛,不过恺撒终于把我揍醒了,我忽然想起他们是为了我们蛇歧八家才拼上命,我这个大家长像条败犬一样慌不择路的逃窜,还要卡塞尔学院的人替我把命搭上……这太不像话了,不是么?”
“我拜托恺撒如果要救楚子航的话,请把我也一起带上,我们下到了楚子航所在的楼层,当时楚子航正在和龙形死侍战斗,千钧一发之际,我和恺撒赶上了。”源稚生说,“最后龙形死侍成功被消灭,我、恺撒和楚子航三人也都各自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是昨夜发生在源氏重工不为人知的事,也是他们脚下这栋大厦和他们整个家族能够安然无恙的原因,当源稚生叙述这一切的时候,所有家主都神色认真地聆听,尽管是复述,但任谁都能透过字里行间听出这场战斗的艰难与凶险,家主们的内心不禁对拼死保护源氏重工的三人肃然起敬,哪怕恺撒和楚子航曾是他们蛇歧八家视为敌人的男人。
“大家长,很抱歉,我在会议开始的时候还质疑您的能力。”风魔小太郎起身,老人冲着源稚生深深鞠躬,“拯救家族于危难之际,现在看来,您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担任大家长的位置,我为我之前的无知与无礼深感惭愧!”
“风魔家主无需道歉,我讲述这一切并不是想炫耀我有多无畏,既然继任了大家长的位置,这就是我该背负的责任。”源稚生摆摆手,“我真正想说的是,恺撒和楚子航对家族的恩情不可磨灭,通过他们的态度,我想……或许卡塞尔学院并没有站在全然与家族对立的立场。”
“就像犬山家主与昂热校长的战斗,哪怕校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最终也没有对犬山家主痛下杀手。”源稚生说,“我想这不仅是因为犬山家主曾是校长的学生。”
“昂热校长被誉为当世最强屠龙者,他的‘时间零’神鬼莫测,如果他想的话,他大可以在战胜犬山家主后将当天在玉藻前俱乐部的人杀个干净,也可以趁着我们和勐鬼众战斗的时候袭击当时防御力量薄弱的蛇歧八家。”源稚生顿了顿,“可校长并没有这么做,可见他并没有将家族视为真正的敌人。”
“是的,当时校长告诉我,他这次来不是为了找蛇歧八家算账,日本分部集体辞职的事他并不关心,哪怕他已经知道我们是白王血裔,校长也没有以此要挟。”犬山贺轻声说,“校长只是向我索要关于‘神’的信息,他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极渊下埋藏的一切,但是出于家族的规定,我没有告诉他,我们之间爆发的战斗更多是基于我和校长六十年前的私怨。”
“但我们不需要怀疑的是,校长一直都是这世界上最坚定的屠龙者,‘神’也是他势必要屠杀的目标,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和卡塞尔学院其实利害关系一致。”犬山贺语气认真地说。
“但是犬山家主你想过么,如果我们选择与卡塞尔学院合作,当我们达成杀死‘神’的目标后,卡塞尔学院就会成为我们的朋友么?”风魔小太郎盯着犬山贺的眼睛,“犬山君你比谁都要了解校长的性格,那个男人是个复仇者,他对这世上所有关于龙族的一切复仇,这样的男人……他身上的复仇之焰是会燃尽一切的!”
“以校长杀伐果断的个性,在解决完‘神’之后,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这些白王血裔!”风魔小太郎沉声说。
“不知风魔家主是否听过一句老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神’已然觉醒,我们蛇歧八家能否安然挺过这一次的灾难都是两说,何以去考虑之后的事?”犬山贺毫不避让地与风魔小太郎对视,“我们的目标是消灭‘神’,校长的目的也一样,在面对‘神’的问题上,家族和卡塞尔学院想要达成的结果一致,在这件事上,我们只能说是互相成就。”
“但是一旦我们选择与卡塞尔学院合作,就相当于臣服秘党,犬山君你还不了解昂热么?昂热他就是这样的暴君啊!”风魔小太郎勐拍桌面,“我们好不容易从昂热的掌控中脱身,一旦重新合作,家族好不容易重拾的尊严将荡然无存,那样无异于将命运送入对方的手中,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