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酒德麻衣冲着暴雨中的路明非大喊,“路明非!听得到我的声音么?王将已经被你杀死了!所有的敌人全都被杀死了!恺撒和楚子航那边也会马上结束!现在你们很安全,你可以带着上杉绘梨衣离开港区前往新宿区的高天原!再没有任何人会在路上阻拦你们!”
路明非一直在暴雨中缓缓行走,往这辆千疮百孔的兰博基尼而来,宛若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他的黄金瞳仍然没有熄灭,如同古窑的明火一样耀眼,观世正宗依旧被他紧握在手里,他的身上染满了敌人的血液,杀意就像磅礴的潮水一样凌冽……这是路明非在面对死敌时才会显露的模样,但眼下已经没有任何敌人了,路明非却依旧没有恢复正常。
路明非对酒德麻衣的叫喊声置若罔闻,只有在听到“上杉绘梨衣”的名字时,路明非的身形才滞在原地,稍稍的愣了愣……但这样的愣神也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在片刻后,他就继续朝着兰博基尼的方向走来,这说明他的意志已经濒临涣散了,路明非已经下意识地将视线里所有的人都视作有威胁的敌人。
这么说那段藏在暴雨中的音频的确是王将的梆子声,并且路明非的意志已经迷失在了这段声音中。
这是怎么回事?王将不是已经被路明非杀死了么?两只碎裂的梆子也静静躺在地上……这梆子声又是从哪里来的?
酒德麻衣想要从纷杂的雨声中辨认出这道梆子声的来源,是不是哪里还藏有自己未发现的敌人……然后酒德麻衣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梆子声似乎不止一道……而是很多道,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数不清的鬼影藏匿在黑夜的角落里,诵念着能够紊乱人心的魔咒。
看着越来越接近兰博基尼的路明非,酒德麻衣脸色一沉,她从便携式弹药箱里摸出弗利嘉麻醉弹,准备填装入手边的狙击枪里。
上杉绘梨衣还在她的怀里,路明非托付给她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上杉绘梨衣,面对已经敌我不分路明非,酒德麻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不过在这个距离用手边的重型狙击枪朝路明非开枪,即便是麻醉弹,那股冲击力大概也会在路明非的身上轰出一个贯穿身体的血洞。
就在酒德麻衣的注意力放在路明非身上时,她怀里的绘梨衣忽然冒出了头。
在这之前,绘梨衣的脑袋一直被酒德麻衣护在怀里,她的视线被遮挡,听觉神经也一直被麻痹着,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眼前的情况究竟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剧变。
不过绘梨衣也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在那个朝这里走来、浑身染血、身上还冒着白烟的人影上……绘梨衣的眼睛逐渐瞪大,因为她认出了那道人影是谁。
感受到了绘梨衣在怀里的挣扎,酒德麻衣对绘梨衣低声说:“别过去!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Sakura了!贸然靠近他的话会很危险!我在想办法……”
但绘梨衣挣扎起来的力量完全不是酒德麻衣能够束缚得了的,她从酒德麻衣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跳出了兰博基尼,往那个暴雨中的人影奔跑而去。
酒德麻衣依旧已经举起了枪口,在瞄准镜的视野中,失去意识的路明非已经向朝他跑去的绘梨衣扬起了观世正宗。
酒德麻衣的手指死死地贴在扳机上……一旦路明非有挥斩的意思,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