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告诉你,尸守的危机大概已经被昂热校长和我的师兄他们解决了,一旦他们恢复了体力势必会往红井赶来,你的猛鬼众或是死侍可拦不住他们。”路明非的语气里透着告诫的意味,“到时候你再想实施你的计划,决定权就不在你或者我了。”
赫尔佐格的表情迅速沉了下去,他明白路明非的警告都是实话,其实从一开始赫尔佐格就忽略了一件事,路明非是自愿成为他的“容器”的,路明非当然知道成为“容器”会落得怎样的下场……那么一个连地狱都不惧怕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赫尔佐格的区区几句引诱或是威胁就摇头乞尾呢?
“既然你觉得活着的时间太多了,那我就只能成全你。”赫尔佐格阴恻恻地说,“你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吧。”
赫尔佐格用风间琉璃的长刀的刀尖挑起“圣骸”,他把“圣骸”缓缓移动到路明非的身旁,刀尖上那团瘫软腐烂的肉质开始缓缓蠕动,就像蓦然开始恢复了活性。
大概是嗅到了路明非身上透出的浓郁的血腥味,又察觉到路明非的状态相当虚弱,所以“圣骸”在沉寂了许久后又开始躁动了起来……这个东西十分狡猾,在意识到自己无法抵抗源稚生和风间琉璃后就一直装死,在察觉到路明非是个适合寄生的对象时,“圣骸”又从蛰伏的状态苏醒过来,如果用拟人的词来形容的话,那最适合“圣骸”的词大概是就是欺软怕硬。
“对,就是这样,这就是为你准备的食物。”赫尔佐格对“圣骸”用轻柔的语气说,就像是在诱哄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不要再惦记之前那两个杂种的‘皇’了,你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最美味最适合你的食物,只要把他吃干净,你就能茁壮成长。”
似乎是听懂了赫尔佐格的话,“圣骸”巨大的独目缓缓转动,同时它也张开了锋利的口器,赫尔佐格挑着刀尖将“圣骸”移动到路明非背后腰部的位置。
路明非发出一声冷哼,他的眉头也肉眼可见的速度皱起,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圣骸”就像是一只贪婪的食人鱼,它用锋利的口器啃咬了路明非腰背的皮肤和肌肉组织,速度之快犹如疾快的铡刀……脊背是人体遍布中枢神经的部分,所以此时路明非承受的痛苦不亚于不添加任何麻醉将他的身体给活生生地解剖。
当皮肤和肌肉被咬穿后,“圣骸”锋利的口器一口啃咬在路明非的脊骨上,路明非的额头迅速渗出细密的冷汗,这份巨大的痛苦绝对是非人的折磨,几乎要让他当场晕厥过去。
“惊人的意志力,真是惊人的意志力!”赫尔佐格看着这伟大的一幕,忍不住鼓掌,“我曾做过不下一百次活体实验,那些被我解剖的人无一不是当场昏死过去或是疼得精神错乱,但你居然承受住了这份痛苦,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你,路君,至少你的意志力在我见过的人里前所未有。”
路明非觉得有什么东西攀附上了自己的脊椎,“咔咔”声作响,路明非背脊上的骨节一寸一寸地被某种莫名契合的骨骼给自动卡合上,从尾椎的部分一路攀上脖颈的位置。
与此同时,路明非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往自己的天灵盖里钻,那并不是一个具象化的东西,而是某种看不见抓不住的意志……或者说是另一个灵魂!
路明非的头部就宛若遭受重击一般,他的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