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都花了,还在乎这个?
再说,分分钟都是爷爷的命,二筒心急如焚。
“好好好……”好心当成驴肝肺,司机不满地嘀咕着,“我他妈就多余。”
在收费站取了卡后,二筒总算能安心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恍惚间,爷爷吧嗒吧嗒嘬着旱烟袋,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粗噶的声音辨识度极高,像漏了风的破锣:“二筒,啥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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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浓重的焦油味儿袭来,二筒被呛得直咳嗽,他掩着口鼻,“少抽点儿,你那肺,还要不要了?”
“最后一口,就一口。”爷爷嘿嘿两声,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腮帮子陷成两个深坑,暗红的火星子噼啪作响,像小飞虫一样四处散落。
二筒还没反应过来,那些星星点点瞬间成了燎原之势,转眼就变成了高涨的火焰,将爷爷团团围住。
先吞噬了他的手脚,然后是躯干,最后是脸。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糊味儿,二筒心头一凛,猛地睁开眼睛,急促地喘息了好久,才发现刚刚是个噩梦。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觉得胸口阵阵憋闷,一偏头,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火。
窗外是黢黑连绵的大山,不知名的夜鸟发出凄厉的叫声,前排空无一人。
才松了几秒的心顷刻间又揪紧,汗毛也跟着齐刷刷地竖了起来。
司机去哪了?
荒山野岭的,为什么把车停在这儿?
二筒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寒。
他屏住呼吸,慢慢摸出手机,正打算一键报警,没想到屏幕一闪彻底黑了,电量耗尽,竟自动关了机!
“笃笃笃……”与此同时,有人敲响了车窗。
二筒扭头一看,只见司机手里挥着一柄结实的千斤顶,正呲着森森白牙看向自己。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年代了,卫星定着位呢,不能发生打家劫舍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