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浮躁的时代,诗歌都能用AI生成,诗人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缺品种。
胡贝朵从事自媒体这一行,见到的异性要么行为亢奋举止浮夸,要么故作深沉虚假人设。
不管说得多好听多深刻,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赚钱。
离三尺远,都能闻到一身铜臭味。
虽然她也爱钱,但骨子里却对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心驰神往。
当然,泥土也差不多。
见那团黄泥在手拿指捏中渐渐有了轮廓,她不等二筒和梁风荷点头,就一蹦一跳地到了林熙维面前:“嗨,我叫胡贝朵,很高兴认识你。”
没料到,林熙维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低着头,似乎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团泥巴上。
不管在直播间,还是在现实世界中,胡贝朵经常被人说“持靓行凶”,这是头一次遭此冷遇,不由有些气馁。
不过,她从来都是不服输的性子,就像弹簧,压得越紧,反弹越高。
面对从未有过的挑战,甚至还生出几分刺激和兴奋。
“你聋了吗?”胡贝朵直接换了招数,她不再客气,在林熙维对面盘腿坐了下来,“我跟你说话呢!”
结果,这一招也无效,林熙维依旧低着头,手上半秒都没停。
不远处的二筒和梁风荷一直紧密关注着二人的动静。
见胡贝朵屡屡碰钉子,不由齐齐摇头,看来真是块相当难啃的硬骨头。
连连挫败,胡贝朵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她一来气,一把打落林熙维手里的泥巴。
眼看即将成型的“作品”,啪地一下落了地,大半天的精雕细琢都白费了功夫。
林熙维终于有所触动,他就那么端着两只沾满泥巴的手,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胡贝朵,分辨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
但从二筒的角度看过去,额角突起的青筋暴露了艺术家压抑的怒气。
担心胡贝朵吃亏,他赶紧走过去,笑着打圆场:“哎呦,你别说,普普通通的泥巴,让你这么一捯饬,还怪好看的。”
胡贝朵和林熙维一齐扭头,那眼神就像看个二百斤的傻子。
“抽象派,艺术品。”二筒背着手,绕着那滩烂泥来回踱步,“可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啊!小林,你水平真高!”
“筒哥,这不是……”胡贝朵实在听不下去了,想要打断他,却被梁风荷把话接了过去。
“确实不错,有张明山的味道,但比他的作品还要多几分不羁。”
林熙维平静如水的眼神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他半信半疑地看向梁风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