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心知肚明,失踪这么多年,能找回来的几率不大。
老爷子不过是自欺欺人,留个念想。
派出所的民警很配合他,每次都说找着呢,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但实际上,很快是多快,没有人能说得清。
老警察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长吁一口气,拍了拍三筒的肩膀,结实坚硬,仿佛一堵钢铁铸成的墙。
再看那破烂的衣裳粗糙的皮肤骨节宽大的手脚,想必在外面没少受苦。
“回来好,回来就好。”
他自言自语嘀咕着,随后又看向二筒,
“老天有眼,你们哥俩儿总算团圆了,以后一起把青年养老院经营好,你爷在天上也能闭上眼。”
“你怎么知道他在天上?”
半天没出声的三筒突然冒出来一句。
他呲着牙,似笑非笑,
“说不定在地狱里呢!”
这话听着别扭,粗鲁且无理,还带着几分故意顶撞的意思。
见老警察脸色有些难看,二筒赶紧出来打圆场:
“净瞎说,咱爷是大善人,肯定要上天堂的。
三筒这些年在外面没人管,也不会说个话儿,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碍事。”
老警察又怎么会真的计较?失而复得比什么都强。
他大度地笑了笑,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你这个当哥哥的,今后可得好好照顾他。”
“那是自然!”
二筒连连点头。
既然警报解除,大家也就准备撤了。
临出门时,老警察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谁报得警?”
“我。”
胡贝朵举起手,怯怯地看了一眼三筒,
“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真不好意思。”
“警惕性强,有勇有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警察挥了挥手,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示意二筒跟他出来。
待离开场院一段距离后,才压低了声音,
“你最好确认一下三筒的身份。”
二筒心里一滞,凑了过去:
“叔,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