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依旧在镜头前维持着繁花似锦的场面。
眼看二筒渐渐没了声息,也不再反抗,江上舟示意保安们住手。
他慢慢走上前,踢了一脚,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人民币,摔在二筒身上,语气凉薄:
“是你先动手的,我以德报怨,这是医药费,赶紧滚蛋!”
迷迷糊糊间,二筒只觉得漫天都是粉红色的泡泡,隋主任的脸似乎隐匿在期间,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他无奈地笑了笑,对二筒摇了摇头,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最终没说一个字,转身向看不见尽头的虚无走去。
……
二筒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马路牙子上,抬眼望去,月朗星稀,天空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青黑色的纱笼,偶尔有云飘过,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想来时间不早了,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净是些重型货车。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二筒摸索着掏出手机,是三筒。
“哥,你去哪了,我们才从山上下来,冯教授真是专家,给了很多建议,还说天堂坳的自然环境很适合皂角树生长,如果改良为新品种的话,一棵树一年能产皂荚500公斤,仅这一项,年产值就能达到七八千元。”
三筒很兴奋,将冯教授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
“嗯,那挺好。”
二筒挣扎着爬了起来,口袋里的人民币掉落一地,舌尖上有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耳根也裂开似的疼。
这副尊容肯定不能让冯教授他们看到,于是嘱咐三筒道,
“你好好招待客人,我晚上有点儿事,回不去。”
“什么事啊!”
一听这话,三筒有点儿六神无主,他自认为还没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我一个人怕是不行,你还是快点儿回来。”
“朵朵他们会帮你的……”
胸口有些闷闷的,二筒压着嗓子,含糊道,
“我真走不开,只能辛苦你了。”
挂断电话后,他剧烈地咳了好久,半天才止住。
看着满地的人民币,不禁觉得又是讽刺又是好笑,江上舟还真无可救药了,以为谁都跟他一样,钻钱眼里了。
虽然并没有讨回什么公道,甚至自己还挨了顿打,但二筒觉得总算为隋主任出了口气。
一想到这几个字,那张熟悉的脸仿佛又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