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白左顾右盼,没见到狮子的影子,他不懂狮子的习性,很自然得以为自己安全了,他抱着树,顺着树干滑下来。树皮很硬,他的手掌和脸颊不免被划出痕迹来。
到树下没多久,喘了口气得功夫母狮又出现了,原来,它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拿即墨白没有办法,假装先离开麻痹即墨白,在周围隐藏好自己的身影,见到即墨白不知死活地从树上下来,它知道,机会来了。
不远处,一个山丘上,林星寒把衣服盘在头上,投下的一小片阴影让他视力好的他可以把即墨白那边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即墨白狼狈逃命的模样,林星寒认为,他应该高兴,应该像个高高在上的主角俯视着失败的反派,他应该要笑出声以此来嘲笑即墨白。他的心脏带来最真实的感觉,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握住,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在抖动,他满脑子在想,如果即墨白死了,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他的生命里会缺少一个人,仅此而已,对吗?
林星寒的太阳穴又在抽动,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痛得厉害,是掐,扇,打自己都缓解不了一点儿的痛苦。
他想这别样的感觉归咎于是钟离情带来的那一点喜欢,他是这样麻痹着自己,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对于即墨白的情感并非都是钟离情带来的。
怎么回事?他的脑子怎么和身体分离了?
疼痛对于林星寒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不过这种大脑背叛了身体的痛苦,林星寒虽然不是踹初次体验,但这次竟被痛得溢出几声呻吟。林星寒再次把目光投向即墨白,即墨白还在躲避,他对猫科动物的了解似乎很深,躲过几次致命的伤害后,一个滑铲,他进了灌木丛。
灌木丛中,母狮就跟不要命了一样拼命地往里面钻,藤条把它粗糙的皮毛划破它也浑然不知一般,即墨白丈着地形的优势,拼命地往后面挪。
灌木丛后面不远处有个山丘,除此之外都是平地。
即墨白冲到山丘下,活命的机会太渺茫了,他被逼无奈,只好赌一把,沿着山丘就往上爬,他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他的双手已经绵软无力,双腿也在打颤,肺像是要活生生地裂开一样,每呼吸一口气都疼得要命。
好不容易,来到顶层,他以为这是希望的曙光,没想到,他来到的地方,另外一边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母狮也爬了上来,气喘吁吁地盯着即墨白,它的耐心在追逐中消耗得差不多,看向即墨白的目光越发得狠毒。他们对视了几分钟后,它大吼一声,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就向即墨白走来。
即墨白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他求生的欲望在死亡的步步紧逼之下越来越小,孤身一人,烂命一条,即墨白闭上眼睛,过往的一切在他眼前浮现,他可以回忆起的记忆中,一个少年的面孔越来越清晰。
哥哥……
对不起,团子,哥哥要先走一步了。
“即墨白!”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传出来。
声音很熟悉。
即墨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幻听了。下一秒,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护住他的头。一阵旋地转,身体和四肢在翻滚,眩晕过后,后脑勺传来微微痛意。
我还活着……
即墨白动了下四肢,痛是有的不过他还能动,他的额头湿乎乎的,入目的,便是林星寒苍白的面孔。
“寒哥?寒哥!”即墨白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他额头上的湿意是林星寒额头的流出来的血迹,林星寒闭着眼,任凭即墨白怎么呼喊眼睛都没有睁开。
“林星寒你醒醒,你醒醒啊!”即墨白轻轻地摇了摇林星寒的身体,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摸了摸林星寒的颅骨,没有什么异样的凹陷,可林星寒就是昏迷不醒。
人脑是一个很复杂的器官,即墨白不能保证林星寒是不是有颅内出血的可能,他们倒地的地方离山顶有距离,即墨白记得很清楚,从那个上面摔下来,是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护住他的脑袋。
即墨白不是傻子,他们在草原上生活这么久都没有出事,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会发生这么奇怪的意外,结合林星寒的离开和突然出现,他或多或少的可以猜测出林星寒和这场意外有关联。
即墨白苦笑,他把林星寒额头的碎发挪开,把他的五官露出来,脑袋贴在他的额头上。
“林星寒,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想要在这种地方置我于死地?”即墨白掩面想哭,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他可以做情绪的弱者,可以放肆地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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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到额心的血迹时,他那么大的悲伤戛然而止。重整旗鼓后,即墨白带着林星寒继续上路。他不敢把速度放快,一切的一切都以林星寒的身体为标准,他的步伐很慢,之前逃离狮口免不了受些小伤,这些伤痛是不致命的,不过他要带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重的人,伤口免不了在过程中被一点点撕开。
呼。
即墨白带着林星寒来到一个山洞里休息。
他需要吃点东西缓缓。
经过差不多半个月的指导,他或多或少地获得了些求生的能力,他一个弱鸡抓不到肉类,便找的是些野果,他自己吃坏肚子几次后知道了那些是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