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不妥?”
九王妃淡淡笑了笑,将手中那杯茶轻轻折在一旁的茶盘里。
“味道不对的茶,倒掉再来一杯就是,何苦费心纠结在原来那杯上呢?”她将那茶盘推至一旁,“若是再果断些,连这茶盘也一并收了,也未尝不可。”
太后视线从茶盘上又移到九王妃脸上,半晌才微微颔首。
“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已经是残局,就不必纠结弃子了,连棋盘整个推掉重来,也就是了。”
这话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宁肃耳朵里。
明帝咬着后槽牙,冷笑道。
“太后这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平阳夫人是朕钦点去给太子选妃的,她竟然如此猖狂!”因为愤怒,明帝眼睛显得出奇地亮,“弃子?她说的是朕吗?”
宁肃不紧不慢,在明帝身侧的床榻坐下。
“太后十六岁进宫,如今小半辈子过去,风光得也差不多了。”
明帝微微侧目。
“你的意思,现在是时候将她连根拔起了?”到了真刀真枪的地步,明帝倒是略略有些犹豫了,“内阁跟咱们不是完全一条心,况且孙家旧部不少,一旦动手便很难挽回,你有绝对的把握吗?”
宁肃像是一早就料到明帝的迟疑,唇角浮起不易察觉的嘲讽弧度,偏头接话。
“城郊所有驻军都只听皇上调令,再加上臣手里的东厂锦衣卫掌控京城全部线报和驻防。除非太后能发动所有藩王,否则若是以现有兵力一战,我们胜算很大。”
明帝缓缓点头。
“藩王手里有兵权的,眼下只有老九,其余大部分都是圈地养的私兵,人数有限,不足为惧。”他轻哼了声,“所有朕这次把老九的家眷都弄到京城,也有挟制的意思。”
宁肃面色无波。
“那若是九王爷不受这份挟制呢?”
明帝有些犹豫。
“那厂卫就得想法子不让这信儿传到封地去。”
这怕是痴人说梦,姑且不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是按照常理推断,打完仗之后,九王爷也要进京述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