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断无双的平静,他的眼神中则是有一抹疯狂,甚至还能咧嘴而笑,全然没了那一丝儒生之气。
二人先前一番交手,不可谓不激烈,整座山巅都被打的支离破碎,剑痕满地。
而换来的代价,便是各自负伤,虽不至于致命,但也伤及本源,而这场交锋,依旧不曾结束,双方没有退路可言,除非一方无力再战,又或者身死道消。
也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一声莫名的惊雷,本来还是晴空万里,却突然由晴转阴,整座苍穹之上,被一片乌云遮掩,不见半丝阳光。
不管是断无双,还是破军,在这一刻,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天空之上,又是一声雷鸣,下一刻,苍穹之上,缓缓滴落水珠,一颗接一颗。紧接着水珠连接成线,化作细雨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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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断无双的眼神微微一动,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莫名的不安,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雨,来的似乎太过古怪了些。
他不自觉的抬起手来,接住几滴落雨,然而也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
这些细雨落在身上,似乎有些莫名的沉重,就连他的气机运转,也在这一刻,有些不太顺畅。
他眼神微微一缩,随即看向了对面,而站在不远处的破军,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只不过,对方的眼中更多了一丝惊讶,甚至是一丝淡淡的喜色。
而后,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对方的左臂,那先前被他不惜以数道伤势换来的一剑洞穿的地方,竟如同春芽初长,竟然在雨水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不仅如此,破军的气机也在不断攀升,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竟是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巅峰之态。
破军似乎颇为享受这样的美好,他不自觉的抬起双臂,如同要拥抱苍穹一般,闭上双眼,感受着自身的一切变化,脸上的笑容也开始逐渐扩大,甚至变得有些狰狞。
最后他低下头来,直勾勾的看向断无双,吐出一口浊气道: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美妙,倒是你,应该很不舒服吧。”
断无双没有说话,他甚至都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他心中却变得凝重起来,不管是怎么回事,也不管是西荒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变得糟糕了。
而在第二座山峰之上,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徐鸾刀和贪狼交手比之断无双二人更为激烈,整整山巅早已残破不堪,甚至位于悬崖那一端,更是直接断裂了一块。
徐鸾刀吐出一口血痰,随意擦去血渍,眼神死死盯着贪狼,不由咧嘴笑了笑道:
“这一架打的倒是痛快。”
贪狼的眼神有些冷漠,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他依旧是老人姿态,但那倚楼的身躯上,在他胸前,自上而下,有一道刀痕划过的痕迹,自右臂至左腹,横跨整个身体。
刀痕的血迹已经凝固,只是那道痕迹却颇为显眼。
若是寻常人,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早已名赴黄泉,可是贪狼却因为功法特殊,竟是强行止住伤势,不仅没有因此而伤重,甚至还有余力继续出手。
而徐鸾刀为了能够贴身斩出这一刀,也是生生吃了对方一击重拳,几乎五脏六腑都有所损伤,若不是他有刀罡护体,且自身气机深厚,那一拳也同样可以让他魂归天外。
二人交手半柱香的时间,却几次险象环生,用的几乎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特别是徐鸾刀,不管受多重的伤,出手却越发凌厉,甚至越战越强,到了最后,哪怕仗着自身气机比对方浑厚数倍的贪狼,也被他那种大开大合的刀法给逼得略感狼狈。
而最后那一刀,正是对方趁他一时不备,突然改变出手节奏,才会被成功突进身前,若不是他反应够快,强行转换体态,以年轻之躯,借助体内气机之力,生生抗住这一刀,他恐怕就阴沟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