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已经尽力了,护士让她节哀。陆延是车祸去世的,脖子折断,没有生还可能了。
她在消毒水味浓得让人窒息的空间里沉默,只剩下不可置信,小心地掀开白布,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已经变得毫无生气。他曾经性感又热情的薄唇失去了颜色,寡白的让人心惊。
不自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费林林没有想到,陆延的后事居然是由她一手操办的。开死亡证明,把人火化,然后是葬礼,他的家人在葬礼当天才从国外赶回来。
曾经万分嫌弃她的婆婆,现在握着她的手,含泪说:“谢谢你。”
陆延还不懂事的小侄子拿着白菊花四处张望。
乌云压抑半天,雨水落下来,墓地前撑起黑压压的一片伞,参加葬礼的人有一些还是前几天父亲六十大寿生日晚会上的人,他们虚伪的笑变成了沉默,甚至有人掉下眼泪。
背着所有人,作为母亲的毕秀连把费林林骂了一顿:“你的脑子都被狗吃了吗?你有什么立场给他办后事,这么多人都看着,你把自己当成是他的遗孀了不成?费林林你醒醒,你已经离婚了,你以后还有日子要过的!”
“怕我以后卖不出好价钱吗?母亲。”
毕秀连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费林林脸上。
她骂了句“不知廉耻”,转身就走。
费林林张了张嘴,把喉头的哽咽无声咽下,任由眼泪留下来。
律师来得最晚,宣布了陆延的遗嘱——遗产一半给家人,另一半留给了费林林。
还留在这的人都惊呆了,就凭这一份遗嘱,费林林可以上富豪榜。
费林林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