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在场这么多人,拿开费林林的手,试图克制情绪,最终还是像山洪一样爆发了,压着声音难堪道:“费林林,你能不能有一句话是真的?”
费林林皱眉,“发什么疯?”
众目睽睽之下,没想到他能为一个对视失控。
陆延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闭眼冷静了一秒。
接着说,“要不要去跟你的沈鹤打个招呼?”
费林林简直要被陆延的阴阳怪气无语死。
沈鹤比他们先一步,被许多富家子弟拥簇着来到他们面前。
他好像有点近视,高挺的鼻梁上永远架着副金丝框眼镜。今天打了一条蓝色的领带,看上去彬彬有礼又有着骨子里的矜贵高傲,矛盾的两种气质在他那里融合得非常完美。亮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那优越的骨相格外好看,线条清晰的张扬着贵气。
“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延看了眼沈鹤伸出来的手,这是养尊处优的手,没有厚茧,手指修长,没有留指甲,作为黄种人却肌肤白皙,完全可以去做手模。
不像他,是均匀的栗色。
陆延面无表情,用力握了上去,“好久不见,这是我太太。”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发力,在无数人的目光下暗自较劲。周围的人都感觉气氛不对,又不敢出声暖场。
放开手后,沈鹤手掌微微发颤,他若无其事地推眼镜,“贵夫人今晚很好看。”
“谢谢。”
陆延穿西装打领带,表面上体面无比,内心的阴暗令他抓狂,恨不得立刻挖了沈鹤看费林林的眼睛——那是一种见鬼的情意绵绵又势在必得的目光,即使沈鹤跟费林林还没见过几面,但沈鹤仿佛已经把费林林当做所有物,无论她是否已婚,无论她的丈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