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拎着粥回去。
费林林没有睡觉,坐在床上,目光落在窗上,似乎在思考什么,听见声音就抬眸看去,见到是陆延,眼中浮现一点温柔的笑意。
陆延被她的目光撞中,不动声色移开眼,心已经彻底折服。她永远有一种本事,就是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由自主沦陷。陆延甚至能理解沈鹤的所作所为,任谁都想要拥有她。
陆延不是不够疯,是太有野心,他想要的从来不只是费林林一具身体,更想要她的灵魂,他想要费林林也为他沦陷。这么多年玩命打拼事业,不断淬炼自己的气场,学习贵族的行为举止,但是从前两年来看,他显然没有成功。
但没关系,他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说沟通。像上次他不小心脱口而出的情意一样,她总是会给出回答的,有时候也会讲一下好听的话哄他。
“刚刚在想什么?”陆延把饭盒打开,状似无意问。
费林林沉默了一下,她有一种见鬼的直觉认为孟雨璐和这次的事情有关系。这个的直觉背后是有逻辑的,她知道李应昌父亲寿宴的名单没有费思思,但她确定自己在宴会上看见了费思思,而且被绑架之后又听见了费思思的声音,一系列证据表明孟雨璐可能参与了这次的事情,但是参与的成分可能不大,或许只是给费思思他们行个方便。
费林林已经拜托卢兴瑞去查了,考虑到陆延和李应昌有生意上的往来,不便告诉陆延。
“在想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她仰头望着陆延,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陆延哪里见过费林林脆弱又敏感的一面,他从来只见过费林林笑靥如花的样子、冷若冰霜的样子,他一直感觉费林林的内心像海一样可以包罗万象,可是现在她哭了。
因为猜到了是费思思在搞她吗?姐妹关系不好一定让她很痛苦,他能理解这种痛苦,因为他跟自己的弟弟关系也不好。
陆延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开口:“我有一个弟弟,你知道吗?母亲生我的时候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因此非常讨厌我,但是母亲生他的时候很轻松,因此非常喜欢他。他很幸运,同时也很不幸,他有严重的鼻炎,有一次出国旅游发现他在加州那边鼻炎症状会减轻很多,因此母亲决定移民,我们家的人都搬走了,更改了国籍,从此在那边生活,除了我——那是我高三前的暑假。”
陆延看着她,“跟家人关系不好也不是你的错,不要为此太难过,你一点也不讨人厌。”
费林林久久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