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那天,傅嘉树怕我大肚子穿礼服不方便,特意请人定制了一件裙撑比较大的裙子,恰好能遮住肚子。
自从知道孩子的存在,傅嘉树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随叫随到,贴心照顾,无微不至。
订婚宴只有我这边的亲戚朋友来了,傅嘉树那边几乎没人来。
这个结果我已经预料到了,私心里格外愧对傅嘉树。
傅嘉树带着我敬酒时,门口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吴玥穿着洁白如雪耳朵裙子,胸前佩戴着黑色花。
傅嘉树显然有些慌了,“妍妍,你不是讨厌这个女人吗?我让人把她赶出去。”
他的反应太过激动,不由得让我产生怀疑。
吴玥表情异常的冷酷,端起桌上一杯酒。“周妍,这一杯祝你订婚快乐。”
她又举起杯子,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恨意。
“这一杯,祝你幸福美满。”
“这一杯,敬一位故人。”
她把酒洒在地上,神情无比哀伤,转身离去。
我怔怔地盯着地面,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
晚上,我躺在床上发呆,傅嘉树在里面洗澡。
手机里进来一条信息。
周妍,我后悔了。
如果你想知道傅恒哲的事情,明天下午三点过来找我。
在傅嘉树开门出来前,我迅速按灭手机屏幕。
隔天,我支开傅嘉树,让他去帮我买蛋糕。
随后打车去了吴玥给的地址。
只是那路越开越偏僻,我忍不住问司机,“师傅,咱们是去哪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有些好笑道:“姑娘,您自己要去的地自己不清楚?那是本市最大的陵园。”
窗外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司机师傅见我是个孕妇好心送了把伞给我。
撑着黑色雨伞,站在陵园入口处,我见到了吴玥的身影。
她比之前瘦了很多,反观我最近除了吃就是睡,胖了起码七八斤。
她什么也没说,带着我往前走。
直到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傅恒哲,我失信了。”
看清墓碑上照片的刹那,我的脑海中猛地炸开一道惊雷。
雨伞从手中掉落在地上,被大风吹远不知道滚去哪里。
“周妍,你难道不想知道傅恒哲为什么出轨吗?”
吴玥告诉我,傅恒哲得了肝癌,所有的一切是场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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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止不住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煞白。“我不信,你骗我。”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不信的话你自己去公司查。”吴玥眼带恨意盯着我,“出轨的不是傅恒哲,是你!”
眼前一黑,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10.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白色的病床上,傅嘉树趴在床边闭着眼睛,神色疲惫,手却紧紧握着我的。
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彼此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傅恒哲。
医生说我身体不好,平时应该多注意摄入高蛋白营养食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肚子跟吹气球似的撑大。
傅嘉树辞职在家专心照顾我,每天从网上学习各种料理,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厨艺突飞猛进。
纵然这样,我经常吃完没多久又吐的一滴不剩。
傅嘉树心疼,又无可奈何。
预产期前一个月,傅嘉树越来越焦虑。经常半夜醒来看见他躲在客厅阳台抽烟,一抽就是几个小时。
然后在隔壁房间洗完澡再回到床上。
我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
在小区楼下晒太阳时,我遇见了傅恒哲昔日好友。
他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只是问了一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太阳有点刺眼,照的我忍不住想流泪。“挺好的。”
他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脏猛地紧缩,整个人几乎站不住,艰难扶着墙壁慢慢蹲下身。
当晚,肚子猛地抽痛,提前发作了。
“谁是病人家属?产妇情况不太好。”护士身穿蓝色无菌服,神色匆忙拿着单子出来。“家属签字。”
傅嘉树脸色惨白,眸子一片血红。声音止不住颤抖,“保大!求你们一定要保大……”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我躺在手术台上,旁边是医生和护士加油打气的声音。
我努力深呼吸,却发现完全使不出力气。
“不好了!产妇没有劲。”
“快准备剖腹产。”
“产妇大出血了,赶紧进行急救……”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看见傅恒哲站在我面前,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周妍,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结婚。”
“好。”
灰色陵园内,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撑着黑色雨伞,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
傅嘉恒声音沧桑艰涩,“周妍!你还是这么狠心。”
在他的面前立着两个一摸一样的墓碑。
傅恒哲之墓,爱妻周妍。
周妍之墓,爱人傅恒哲。
11.傅恒哲番外
公司体检,查出我的肝不太正常。让我最好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我不以为意,直到那天谈合作时昏倒在地。
睁开眼醒来时,医生说我肝癌晚期,可能只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晚上,我躺在床上注视着周妍恬静的熟睡面容,心底涌上无限的悲伤。
遇见周妍是意外,爱上周妍是情理之中。
可是如果我走了,以周妍的性子,以她对我的爱意,她必定不会独活。
所以我让吴玥回来陪我演了一场戏。
周妍躲在楼梯间哭的时候,我多想冲过去抱着她,可是我不能。
周妍会去找傅嘉树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好在我早就将吴玥回过的情况透露出去。
他们两个都信以为真。
晚上吃饭时周妍说:“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