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转而去视察了其他车间,苏继铭也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根据现如今娱乐业上的需求量,有些机器很明显跟不上进度了,完全考虑岗位,最后整个产业都要被别的同行顶替掉,到时候如果这条产业链关闭了,会导致更多人失业。
他斟酌片刻,已经有了成算。
最后顾岩又领着苏家祖孙俩到了成品车间。
每台分切机后都有一台裹包机,也是每台一位机长+两位副手的配置。
祖孙俩在顾岩的引导下,一台机器一台机器地看了过去,果然,如果换成全自动分切机和裹包机的话,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只需要留一个机长负责将一车一车的牌放到分切机架子上,其他拿牌分装以及包装就不需要人了。
如果裁员,那肯定成品车间最惨烈,几乎裁光了。
正想着,3号机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接着是机器发出的警报声。
“卧槽!”机长发出灵魂国骂,赶紧关掉了机器。
“啊呀~”副手小姑娘A吓得一蹦三尺。
“打牌了!”副手小姑娘B淡定地总结。
顾岩眉头一拧,心情却很好,看吧看吧!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当着两位老总的面,机器出故障,不得换一批好的啊!
“怎么回事?”他急吼吼地朝3号机迈步,假惺惺地嗔怪道,“机器打牌这么严重,你机长干嘛吃的?”
爷孙俩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过去。
机长一看是总经理,吓得脸色一白,毕竟他平时只见到车间主任这种芝麻官,最多见到质监部、生产部经理那种中层干部,总经理还是在年底大会上才能远远看一眼的人物。
“我……机器最近老是这样,我刚才在磨刀,没注意到情况……”
顾岩“怒”了,努力压下嘴角:“这么严重的打牌,就是你的失职,这一下损失多少副,你数过吗?”
机长嗫嚅着唇,完全不敢说话。副手A面露担忧,也不敢说话,只替机长委屈。
副手B淡定地插话:“顾总,你们管理层都是门外汉,根本不懂机器的运作,这哪能怪机长呢?”
车间主任高军气定神闲地从厕所出来,吹着口哨打量了一眼车间,结果就看到了几个领导,面上一惊,马上跑了过来,才站定,就听到这话,吓得差点打鸣,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啊!知道眼前的都是谁吗!上次这么不知死活的还是三年前那个小胖子!
显然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顾岩是总经理,旁边的中山装老爷爷很和蔼,跟自家爷爷没区别,爷爷旁边的超级大帅哥……太帅,没敢仔细看。
高军呵斥一声:“王甜甜,你一边儿去,怎么说话呢?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说着又马上狗腿子地对几个老总点头哈腰道着歉,“两位苏总,高总,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您三位可别跟她计较!”
三年前苏老爷子回来视察过,他自然认识,至于旁边这气度不凡的公子哥儿,那必然就是传说中的小苏总了!
苏铭压了压手,笑眯眯地说:“没事,小姑娘,你叫王甜甜是吧?”
王甜甜也就18、9岁的样子,她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地点头。
老爷子招了招手,态度更加温和:“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甜甜直接就坡下驴,指着机器上放着的一个刀,一开口就骇了全场一跳:“爷爷,这种机器都是一天24小时不停工作的,我们白班用完,夜班用,机器上那种切纸刀一般3、4小时就会用钝了,如果不及时磨,到时候切出来的纸牌就会有翘边和压痕,那不就会有很多废牌吗?机长魔刀多正常的操作?”
老爷子示意她继续说。她鼻孔朝天地睨了一眼高军,权当有人给自己撑腰了,高军和顾岩都悄摸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被小姑娘的无知无畏整无语了,这爷爷是可以随便叫的?
“如果机长磨刀的时候一心二用,刀磨得不好,有豁口什么的,那切出来的牌一样会坏,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机器的情况,能怪他吗?”王甜甜圆眼一瞪,气哼哼地看着高军。
好家伙!还没到完全没救的地步,至少还不敢瞪顾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