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钟头前,申如凤派了两个保镖去接李柔,话说得很客气,说是申先生有请。
黑衣人戴着墨镜,李柔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于是温温柔柔地问了一句:“那我要是不去会怎样?”
“那就得罪了。”两个黑衣人同时向李柔靠近一步,看得出来训练有素,几乎同时伸手准备控制住她。
李柔双手护着腹部,警惕地看着他们,快速认怂:“啊我去!我去!别碰我,我现在比青花瓷还贵,我跟你们讲,你们赔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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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动朝车后走去,拉开移动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嘶——果然没有苏继铭的帮助,她上车会很艰难,弯腰这个动作特别难受。
关于两个保镖仿佛机器人一样毫无感情,不懂得照顾老弱病残孕这一点,李柔进行了长达三分钟的吐槽,说得两个站在旁边的保镖面无表情却汗流浃背,毕竟老夫人已经在冲他们飞眼刀了,总觉得自己的饭碗裂开了。
当然,李柔不是故意针对他们,而是在含沙射影骂申如凤混账。
“对啦,申如凤人呢?他叫我过来自己怎么不出现呢?”李柔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问道。
申杰兰嗬嗬笑道:“他应该是去苏铭集团了,怎么?你丈夫没跟你讲?”
“昂?没讲啊!”李柔睁大了眼睛,难不成闹事的股东是申如凤的手笔?
“他什么意思啊?人去找我老公,却把我扣这儿,是不是想要挟我老公?”
申家老两口闻言噎了一下,这姑娘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过分直接了……
老爷子双手握着拐杖头,大拇指不停摩挲着拐杖上的宝石,眼神里也含着隐隐的担忧,毕竟李柔的话不无道理,他那个小儿子做事的确有些不顾后果。
——
十分钟前,苏铭总部小会议室。
“苏总,我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申如凤标志性的低音炮嗓音响在整个空间,配上他吊儿郎当的坐姿和漫不经心的表情,可以说非常欠揍了。
隔着长长的实木会议桌,苏继铭淡淡地看着他,冷冷勾起嘴角:“申总,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这话是李柔经常说的,如今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也是非常合适。
西南医药器械市场已经同意给他了,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要求让利,真有脸说。
知道的是谈合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门追债的。
申如凤靠着椅子抱着臂,自信一笑:“苏总,获得西南市场的经营权我势在必得,来之前我就知道你必然会将西南交给我,那么大一块饼多少人惦记着,我相信你比我清楚,但他们吃不下,不还得靠我申家接手?
你找一群废物瓜分市场,产品质量良莠不齐姑且不谈,到时候你利润怎么分配?加起来会比我一家要得少?我不过让你再让利百分之三,不过分吧?”
苏继铭真服了这个老六,别家公司都是与供应商洽谈压成本,他们家反过来是让供应商蹬鼻子上脸来压利润了。真是活久见!
见苏继铭看着他不说话,申如凤摊了摊手:“我明白你有你的考量,不过我申家的能力毋庸置疑,我们可以增加销售量和市场份额,从而带来更多的利润,实现共赢,苏铭亏不了。”
这种无赖令苏继铭头疼不已,分明是他申家需要靠苏铭集团才能进入西南市场,却偏偏还要摆谱。
苏继铭抬手捏了捏眉心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们也需要评估一下市场竞争的情况,还要考虑各方因素,这样,你先回去,我过几天回复你。”
“苏总这是准备打太极了?”申如凤稳坐如山,“我申如凤做事从来都等不了第二天。”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放下,“这样,现在是10:20,我给你20分钟考虑时间,你10:40回复我,怎么样?我就坐这儿等。”
这是求人让利的态度?
苏继铭严重怀疑跑来“维权”的股东就是申如凤叫过来的,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哦,对了,你尽快考虑,我还要回家招待贵客。”申如凤混不吝道。
苏继铭耐心清零,阴沉着脸吩咐娄翀送客。
申如凤扬扬手,阻止了娄翀开口,他将自己手机点开,放到桌上,示意苏继铭看,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她就是我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