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带你这么小气的。”
苏继铭眉头微微蹙起,视线扫过她耸起的肚子,又重新看向她的眼睛:“我小气?你做事之前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吗?”
嘶——这该死的爹味压迫感!
“我……我这不是没事嘛!”李柔死鸭子嘴硬,举着双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快帮帮我!”
苏继铭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要命,深吸一口气,低声质问:“李小姐,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就当我的感受不重要,别的姑且不提,你有摩托驾驶证吗?”
“摩托驾照没有,汽车驾照有的。”李柔眨了眨眼睛,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这儿查得不严。”
有驾照?他咋不知道?苏继铭愣了一下,差点被她带跑偏,“不是,这是查得严不严的事?”
李柔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干巴巴道:“好啦!你别担心我,我有天父爸爸看顾呢!”
苏继铭抿着唇,看着她知错不改的样子,心底闪过一丝愠怒和失望。
“你的天父准许你这样试探祂吗?你一次两次胜不过私欲,祂也许念在你初犯的份上宽恕你,那次数多了教训你怎么办?你考虑过吗?”苏继铭说得颇为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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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柔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挺离谱的,分明觉得有危险,可机车就在眼前诱惑着她,她就没控制住,觉得就一次没事,这的确有些试探神的意味。思及此,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在国外听过很多假信徒说这个信仰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哪怕是坏事都可以尽情去做,然后再跪到神面前求祂饶恕,祂必定会饶恕人的过犯,难道你也这么认为?”苏继铭这次不打算让她打哈哈过去,拿她的信仰教育她最好使。
李柔低着头,绞着手指,嘟着嘴摇头,仿佛做错事的小孩:“不是,我没这么想过。真那样的话就是试探神,神不被试探,不会以有罪为无罪。”
苏继铭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盯着她赤红的小脸,他是在跟她探讨信仰吗?就不能就事论事吗?死不悔改!可恨!
空气凝固了。
二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服软。
半晌,李柔有些撑不住了,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再抬头的时候泪眼汪汪(困得),咬了咬唇,扯了扯苏继铭的手臂,软乎乎道:“小哥哥,帮帮忙嘛~好不好嘛~我腿麻了~”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苏继铭瞬间兵败如山倒,心脏不受控地狠狠一揪,老神在在的态度也荡然无存,赶忙伸手将人抱了下来,虽然还有些气恼,语气却放缓了很多:“下次还敢不敢了?”
算了,自己老婆,能怎么办呢?惯着吧!
李柔望着他的眼睛,摇摇头诚恳道:“不敢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让你担心的事。”
可能觉得自己话太满,马上补充道:“唔~孩子出生之前我不会再涉险了,我保证。”
苏继铭:“……”还带打折的?
“你一大早出去做什么了?车哪来的?”
苏继铭扶着李柔走到走廊下的椅子边坐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院子里造型夸张的摩托车,心里一阵后怕,忍不住就寒了脸。
李柔说:“给大家买烧饼了,喏!”她抬手一指,“车把上挂着呢!车是顾毓钧的。”
自从察觉自家老公醋性大,她连对别人的称呼都越发小心了,直接叫大名。
“他为什么肯借车给你?”苏继铭没好气道。
呵!把这么重的机车借给他老婆,是什么居心?
李柔佯咳一声:“他没借给我。他老婆回来了,一大早他去镇上接人,回来就直接把车停在咱家门口,我就顺便用一下而已~”
顺便?听听,人言否?
李柔家住在丁字路口第一家,特别方便进出,所以顾毓钧用完车就直接停放在她家,方便他下午用车。
李柔早起看到了,激动地下楼,发现钥匙就在车上没拔,绕着车身走了十来圈,经过一系列心理活动,最终“说服”了自己——我是为了给大家买早餐才出去的,才不是为了试钧钧的车呢!
“你用他的车都不用打招呼了?”苏继铭语气没有起伏,却让李柔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
李柔讪讪地捏了捏耳垂,“就~从出生就认识的嘛!老熟人,没那么多讲究啦!嘻~嘻嘻~”
苏继铭气得想打人,这姑娘到底有没有边界感?!怎么说她才能听得懂?
李柔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对不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终究不是小孩子了,我应该要跟他保持距离的,只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肢体上不接触就够了,我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没想到还是让你难受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话都让她说了,苏继铭能怎么办呢?
“肉肉,我不会怀疑你什么,是我自己……小心眼。”苏继铭早就感受到李柔对他情绪上的照顾,与其他男子相处的时候从不逾矩,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只是如她自己所说,不光肢体上的距离就够的。
当然,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有时候边界感只是一种感受,很难说清楚。